唐玉容对此特别有兴趣,她伸出了一个手指道:“一千石!”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程展笑着说道:“这个价格太高了!两百石!”   一行人就这么讨价还价,最后以五百石成交,夏语冰坐在程展的身边,幸福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商场上纵横。   程展这一次出货是包赚的,因为不仅柳清杨希望盐价上涨,而且唐玉容这批人也希望先涨再跌,现在的局势就是一群庄家在拼命地捞钱。   一切都如同谈判好的那样!   唐玉容、李光涛,柳清杨、雷凡起都得到程展的消息,江战歌希望在十天之后往市面上抛售一批食盐,数量颇大,因此希望大伙儿能一起作庄,把盐价先炒上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利用消息赚钱。   盐价原本已经稍稍回落了,在成都督战的徐珑月正在着急着这事,为了让柳家重新把金钱投进这场商战之中,她必须要把盐价炒上去!   市场却是很敏感的,盐价反而在稍稍下滑,而现在徐珑月手上正掌握着数百万贯的巨量资金,她准备把盐价炒到一个天价上去!   她是会让柳清杨输光一切的!她坚信这一点,柳清杨,你永远不会笑到最后的!   柳清杨!她的心底只有这一个名字!   她并不知道,这场商战即便开始新一轮的交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盐市上的争夺   徐珑月身后那三个略显富态的男人,就是她这次投资行动最大的金主。   或者可以这样说,柳清杨如果输了,那么他就输掉一切,而徐珑月如果输了,只不过壁虎断掉一只尾巴而已。   这三个中年商人,都是徐珑月用特殊手法吊来的凯子!   虽然她只是显露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透露自己准备在食盐市场上有一个绝对赚钱的买卖,这三个商人就相信了!   仙子永远是仙子,她说出来的话,这三个商人自然就相信了,他们的眼里只剩下了高额的利润了!   他们有着惊人的能量,不但自己有着几十万贯的家产,而且他们不但可以拿家产抵押借来几十万贯的钱,还能从自己的朋友和亲戚那里弄来几十万贯的现金!   他们提供了上百万贯的金钱,而在房间的外面则是十几个小金主,他们的能量小一些,可是每人至少也提供了两万贯的金钱!   在过去的几天之内,徐珑月没有食言,至少在账面上,这些大大小小的金主都赚了三成以上的钱财,现在她们都等待着徐珑月的命令。   徐珑月现在使用的身份是她的一个化身,这个化身与卫王司马鸿没有关系,反而是赵王的亲信,或者可以这样说,她塌台了,损失的是赵王。   而她的胜利,获利的是卫王,因此卫王司马鸿提供了许多便利。其中有许多在这些商人眼中可以说是她有着神奇的能量。   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太守、刺史大人,居然对这个小女子服服帖帖,恭恭敬敬,至于徐珑月地身份,则有着无数种的猜想,有一种猜想甚至认为这是一位公主。   一位藏在民间的公主,跟着她还有什么错的!   徐珑月则非常神秘地表示:“不要胡猜乱想了,奴家就是一个寻寻常常的女子!”   她越是这么说,这些商人越觉得她神秘莫测,他们相信徐珑月手上一定掌握着聚宝盆。大家只要点钱就可以了!   在过去的几天,他们越发相信徐珑月了!   他们赚取大量的金钱。现在千方百计地往里砸钱!   在另一方,程展正在从一个小包间晨好奇地看着这种商战。对于这种投机,他还是个门外汉。   他的兴趣更多是在身边这几位美人身上,正是群雌粥粥,夏语冰她们说个没完。   凝真子和谢玉华对于这种女人关心的话题同样关心。她们时不时发出一声笑声,然后交流着购物上的心得,夏语冰则是很大方地说道:“要钱啊!找阿展就是了!”   女人是不能抗拒金钱地动物,凝真子和谢玉华的眼睛也都亮了,程展现在不仅沦落为拎包地小男人,似乎还要沦落为移动钱包。   尊师重道是件好事情。程展知道这次出货自己是稳赚不赔。自有大批现银入账。当即只能肉痛地说道:“语冰,两位姐姐。还有惠兰,等会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我出钱!”   苏惠兰远远地没有回答,她这几天她有些古怪,时不时总是会脸红,如果程展会注意观察的话,偶尔会听到她轻微地喘息。   苏惠兰自己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羞人的情景,程展在反复伐夏语冰的每一个部位,不,那明明是自己!   程展加重了语气:“惠兰,你去不去?”   她怎么可能不去了!   外面的戏份演得十足,现在多头和空头正在上演掺烈地厮杀。   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有无数的新资金进来了,但是市场最敌对的关系还是那么两派-以李光涛、唐门唐玉容、天衣教主许昙、关中马家的一派,以柳家、雷家为代表的另一派。   他们从早上就上演了掺烈无比的厮杀,他们知道盐价地每一丝波动都关系到他们地财富和存亡。   但是盐价并不受唐玉容和李光涛地控制,仍在缓缓地向上浮动,唐玉容脸色有些难看,她转头回到了自己的一个小包房间,面如冰霜,一言不发。   不多时,她又杀回来了,她似乎已经下了最后地决心,远远地就朝着李光涛说道:“再来!”   大家很清楚,唐玉容会象往常那样千方百计地打压盐价,果不其然,盐票的价格没一会就发动小幅的波动,而柳清杨是坐在自己的包间之中,远远地操控着价格。   大伙儿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场厮杀,有不少趁乱进去浑水摸鱼,但是没过多久,唐玉容和李光涛都已经心灰意冷地退回了自己的小包间。   胜负已分!   在那个瞬间,盐价整整上跳了一百文钱,许多人已经心动了!   他们认为现在自己不跳进去,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柳清杨的能量还不够大,在现货和盐票交易市场他虽然掀起无数风浪,但是现在这个市场已经到了他自己都无法把握的地步。   有无数的大金主把自己的资本撒了进来,他们最少的也有几千贯,最多的则是一口气带了几十万贯的资金。   根据柳清杨的了解,现在投在这上面已经有着上千万贯的资产,这实在是非常讽刺的局面,这么多的金钱完全可以征服天下,现在却用在这小小的投机之上。   成都本地最大的四家钱庄都无法承接如此巨额的资本,最后还是联合两家全国首屈一指的钱庄才正式承接下这些多巨款,在这其中每天流转的资金都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贯,有时候甚至达到恐怖的近亿贯。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动劲,许多人在分出胜负之后,已经涌了出来,他们大事购买所有能买进的盐票,在那瞬间,盐价已经水涨船高。又涨了两百文。   但是大多数人仍然在观望着,他们才不会轻易地把现货和盐票轻易抛售出去,他们期待赚得   从自流井传来的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官军猛攻娄山关连连失利,盐井的生产短期内也无法恢复。   而李光涛还作了最后一次挣扎,但他地行动很快以失败告败,据说他砸出的几万贯在几个弹指功夫就打了水漂了。   但是程展知道,就在这热闹的背后,是江战歌已经把上千石的新盐外加几千石的旧盐运到了成都,现在在成都他已经有上万石的库存。而且江战歌的几口盐井现在每天都能生产上百石的食盐,到时候江战歌抛售的不仅仅是食盐。而且是数量相当惊人的盐票。   但是所有人都在狂热地追捧,他们期盼一次性就能赚足三辈子地钱。人的欲望和野心在这瞬间显露无遗。   不用徐珑月发话,她地那些同盟们已经发疯地上去投资了,他们似乎觉得自己赶不上这最后一班车了。   程展已经带着夏语冰她们采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回来了,他被眼前地场景吓了一跳。似乎连插根针的地方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在叫道:“十贯!十贯!”   盐价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是一石十贯!整整一石十贯,在过去的一百年之后,盐价从来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投机商是疯狂地。他们根本不会顾及唐玉容这批人的生与死!   —   盐价突破了十贯之后。已经没有人把宝押在盐价大幅下跌这上面。大伙儿都相信,盐价会继续坚挺。就连最稳重的人都在发疯了。   程展从来不知道,有时候人会如此疯狂,他只能牵着夏语冰的手,远远地看着这疯狂的场面。   当天唯一的利坏消息就是成都郡太守段锦春大人终于对这种场面看不下去,他公开发表了一篇告示,声示盐价地上涨已经影响到了平民百姓地生活,如果继续大幅上涨,必要地时候他会考虑出来抛售一部分储备盐来干预市场。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盐价还有继续上涨地空间,这就够了。   至于所谓抛售诸备盐,所有的商人都在笑话他,成都郡的储备盐只有区区的二百石,他这点货色能打起多少水花来?何况那两百石所谓的储备盐,早就让管理仓库的几个小官趁着这百年难逢的大好机会给盗卖了!   所以段锦春的这个公告,事实只能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第二天,天一亮,这盐价就继续上冲,甚至没有在这十贯的价格上作着作着任何停留,许多乡下的小财主这个时候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于盐市了,他们相信,自己会获取最大的利润。   徐珑月非常高兴地看到一点,那个该死的柳清杨终于把自己的手又伸进了盐市!   不,他不仅仅把自己的手伸进来,而且是把半个身子都伸进来了,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打败她,那么她就再也不能翻身子。   盐价在一味地往上升,程展也在估计着自己的利润,江战歌抛出的每一粒盐,都有着他的利润。   所有的人都在狂热,没有一个清醒的人,除了这些蓄意已久的庄家,但是这些庄家都为之心动了。   盐价怎么可能抵达十三贯一石?他们还在感叹这一点的时候,盐价已经突破了十四贯了。   徐珑月欣喜地看着这一切,现在柳清杨已经把所有的资金都投进来了,接下去就是她痛杀柳清杨的时候,只是在下一刻,她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她会带来什么消息?   程展的小包间现在不在盐市里,而是盐市外的一个茶楼,这个小包间是唐玉容出面才弄到的。   他并不知道现在这样小包间有多么抢手,许多乡下的小财东带着一辈子积攒下来的银子投身于此,他们把所有的梦想都押在这上面了。   这样一个在盐市旁的小包间,有人已经开价到了一百贯,当真是满城华盖,无人知是秋风至。   江战歌就站在他的对面,大大方方地说道:“这一次,咱们抛售出一万石食盐,外加预售二十万石的食盐,而且是先收钱后付食盐,为了这个给他们打一折的价格……我叫弟兄们加班加点地干,保证把这二十万石盐都赶了出来!”   风云起,波澜不急,大部分人都在狂热的时候,浑然不知道许多庄家已经在清仓了,十四贯,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太值得心动的价格了。   但是市场实在是太狂热了,庄家先期抛出的一批货根本没有在那些狂热的投机者面前掀起任何的波澜,甚至没打起一点点的水花。   价格甚至还在上扬,眼见就要突破十五贯一石了!   就连柳清杨都不明白,这个赌场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笨蛋,直到几个大庄家抛到第三批货物的时候,市场才稍稍有点水花,但是大部分居然以为这是正常的波动!   但是清仓的举动,在那瞬间终于掀起了大浪,特别是江战歌以自流井盐场的名义抛售出去二十万新盐票的能量是谁都抵挡不住的,虽然这批盐票的兑现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人们很快就怀疑,江战歌的盐井已经恢复生产了。   不同的消息在盐市里引起巨大的混乱,盐价在一路下跌,但是江战歌一直等到自己出完货了,才隆重派人宣布:“自流井有一口盐市即将于十日之内恢复生产,估计一个月之内,我们江家盐场有三分之一的盐井恢复生产……”   宣布的消息与事实并不相符,但是这个震憾性的消息已经让许多人起了离场的意愿,但是他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已经被套牢了,但是更让他们惊恐的是,盐价还在继续下泻。   同样没有十贯这个价格上作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冲破了九贯,正在向八贯的价格冲击着!   盐市的投机者们有哭有笑,只是任何时候,哭的人永远比笑的人要多。   程展属于笑的人之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雨和泪   战歌也同样在笑,他简直笑弯了腰。   不管怎么样,他为江家赚来了巨额的暴利,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江家的子弟不会忘记他的名字,他的事迹将会被后辈铭记在心底,他更在意这一点。   许多人都在哭,唐玉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突然从几十万的巨亏变成了十几万贯的暴利,任她唐玉容修养再好,可也是泪流满面。   虽然账面上赚了钱,可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叫她卖出的这批盐票是在半个月后结账的,只要到时候盐价又来次暴涨的话,她还是亏得连裤子都得当掉。   李光宇简直是笑到在地上打滚,他突然听到唐玉容大声说道:“定了!半个月之后,请大伙儿来天衣教总舵来喝我同许昙的喜酒!”   不管是胜是败,她都抛开了,她只愿做个小女人。   柳清杨神色淡淡,他优雅得象个女人,一个闺中的少女,他望着人潮中的起起伏伏,想着这一笔惊心动魄的巨额投资,终于说了一句话:“这只是开始吧!”   旁边柳胖子说道:“没错,这只是开始,到底是谁泄露了我们要出货的消息,而且还把握得这么准!”   他是急急忙忙从前线告假赶来成都城来的,虽然娄山关打成了尸山血海,二万步兵足足死伤了一成多,可他还是找到了借口赶回来,在这里才是柳家真正的战场!   柳家如此在这个战场输了,那么就没有翻本的机会了,他询问道:“是不要把钱都抽回来?”   柳清杨很优雅地说道:“玩玩……这次人多嘴杂,有人泄露消息也是难免的!”   就在方才抛货的过程中,除了他们两帮人和江战歌之外,还有一帮四川的土老财也得到了消息,他们的机会拿捏得很准,几乎是赚取最大的利润。   盐价地下跌终于平缓下来了。从八贯慢慢到了七贯,然后慢慢朝着六贯进发,根据这个态式,两三天之内很可能下滑到四五贯。   而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好消息,但对于大多数投机者来说,这是最坏不过的消息了:“官军攻陷娄山关……”   司马鸿督军猛攻终于取得了战果,他手上毕竟有着十几万的大军,区区一个娄山关还不放在他的眼上,但这一场恶战的结果是官军死伤一万几千人,很多军幢因为伤亡过大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司马鸿仍然有着十足的信心。娄山关已下,播郡杨家只剩下他最后的老窝海龙囤。他相信,这个月就解决最后的战斗。   这个消息的结果就是盐价继续小幅下跌。战争如果结束,那么自流井似乎就可以尽快结束军管了。   但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徐珑月。   此时的徐珑月身边,同样是哭声和笑声并存,一群人围着徐珑月。象群星珑月那样,大声夸赞道:“太妙了……这真是仙人才能使出地招数啊!”   没错,在大崩溃的前一刻,徐珑月非常沉着地指挥着他们出逃,特别是那三个最大地大金主,他们获取了惊人的利润。   但是那些小金主就掺得多。他们很多在犹豫中失去了最后地机会。有的人甚至被套牢了。但是这没有关系,他们一边哭着一边指望着徐珑月能再指点他们一番。   这种信心。似乎是发自他们的内心,但徐珑月明白,这完全是自己脸上微笑的缘故,听雨轩地“倾城一笔”永远是武林最精深的武学之一,自己之所以没能说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是因为自己把这门武功用在那三个大金主的身上。   但是她还是有点后怕,如果没有那个人的提醒……   她已经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她有史以来最大胆的决定,哪能是掀起无数腥风血雨!   李晓月抚摸着越来越大地肚子,脸上尽是些温柔,她在想念着孩子和他地父亲。   她地身边是程展请来的那十二位秀女,她们没有李晓月这么悠闲,她们在全心思地看着那些非常粗略地情报。   虽然司马琼没能最后说服沈知慧,但是沈知慧还是提供了一点点帮助,因此司马琼可以利用现有的人员组建一个草台班子,而程展带回家的这批秀女就是最好的人选。   而李晓月曾经在南朝军情监受过简单的训练,她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但是可以把这些秀女带进门来,让她们学会简单的情报分析。   她们现在做的一项工作,就是根据公开的情况,编制江陵齐国的军队编成,在这方面齐国有很多的公开材料,现在她们就在迷雾中寻找着答案。   李晓月的神情越发温柔了,她很久才在幸福中回到现实。   虽然程展不在身边,但有了这个孩子,她觉得自己是幸福,唯一的不快就是有时候在深夜中思念着程展,思念着他自己对自己的蹂躏。   她相信,这个宅子里的其它女人也是在思念着程展-可能寒珑月除外。   她在悠闲地看着一份文件,偶尔有一两个秀女会来请她帮忙分析一两件文件,虽然这是一件很简单而且没有太大用处的情况,但是情报机关毕竟需要试试手。   按照司马琼的想法,分析完江陵齐国的军队之后,就可以试试分析大江南面的楚国军队了。   这些秀女似乎也认命了,她们明白在程展把她们放回家之前,她们只能呆在沈家,她们现在期望着能争取更好一点的利益。   毕竟这个沈家也是传奇中的一部分,虽然她们是安陆郡的女子,可是她们毕竟听说过沈家的威风,现在更是亲身体会到沈家的强势。   这个沈家黑白通吃,自然就有数千名马步队,每天赚进来的银子恐怕是自己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而且听司马琼说程展在安陆也有好大的产业,郡府也有人,她们即便能逃回家去,也得被程展抓回来。   这位司马姑娘的来历就了不得了,她不但是。而且那些县里、郡里的大小官员都得对她客客气帖,手上更是办过无数案子,   但是只要她们能在沈家好好办事,司马琼已经许诺过了,自有无尽的好处。   她们至多只是小富之家,按照司马琼地说法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一群丫头,以后只能过嫁人生子,过平平凡凡的一辈子。   如果她想不负这一生的话,就得好好地替程展干事。到时候自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们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们知道自己只是乡下的小家碧玉而已。但是她们同样有着梦想。   李晓月同样沉迷于梦想之中。   程展的心情很好,在这个晚上。江战歌作东,特意请了大家一顿小宴,赴宴的人始终是势如水火,柳胖子和李光宇更是差点当场干架。   但是大赢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很好,这一场恶架最终还是没有干成,大伙儿反而聚在一块用餐,只是大伙儿都在提防着对方。   最先提出问题地是柳胖子,他替柳清杨质询李光宇:“这一次的消息是不是你们泄露出去地?”   —   李光宇当即顶了回来:“我还在怀疑是你们泄露出去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至少也可以多赚个几万贯!”   大家都在担心着这一点。原本这个消息只有三方知晓。可是在清仓地时候却出现第四方。对于实力强大的第四方,谁都不清楚这帮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江战歌笑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伙儿都赚到了!”   虽然盐价大跌,但是他已经入袋为安,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唐玉容毕竟还在关心这半个月后的正式交割,他们两方地战争还没有结束,直到那时候才是分出胜负的关健。   即便是结婚,她都不会放下这桩心事:“可半个月之后,我们正式交割的话,到时候又有人泄密怎么办?”   程展摇摇了头,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关系:“大伙儿吃吧!今天已经赚足了!”   唐玉容只能笑了笑,按照她的估计,如果半个月后盐价能降到一石两贯以下,那她和天衣教就赚翻了,但是这很难实现。   她不想这件烦心事,朝程展笑了笑:“不谈这些了!半个月之后,就是姐姐的婚礼,到时候你和惠兰一定得来啊,到时候让惠兰来当我的伴娘!”   程展点点头,他询问道:“听说天衣教地许教主少年有为,倒和唐姐姐是男才女貌!”   这一句夸赞让唐玉容欢喜了好一阵子,她放下了心事:“到时候一定来啊!不用带礼金!”   柳胖子也笑了:“怎么能不带礼金,你和许帮主结婚一定得让程将军多带些礼金!”   这一次程展入川,虽然没有立下什么战功,可是钱倒真是赚了不少,因此柳胖子非常夸张地说道:“说不定光是程将军送给地彩金,就足够让你们笑弯腰了!”   渐渐地,双方那种剑拔弩张地气氛已经消失了,虽然眼下是死敌,可不代表永远是死敌,至少有些可以时候可以携起手来干上一大票,就象今天这样。   对于是谁透露了消息这个问题不了了之,大家重新把话题转向了江战歌,作为自流井盐井的大场主,他手上控制着最重要地货源。   而江战歌也很大方,他干脆利落地说道:“这一回我把对方收拾得很掺,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复工,这就足够了!所以有财大家发,大家都有钱赚!”   他打压对手正需要一批打手,这批人路子野,门路多,说不定自己能趁着这次机会捞上几个盐井。   大家吃得尽兴,程展却早早地退席了,他还掂记着在家里的夏语冰,便带着几个亲兵找了个托词往回走。   大街上早就已经宵禁了,程展也很放心地骑在马上往家里,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巡街的捕快也不愿招惹一位将军。   程展现在的住处是柳胖子帮忙找,一间大宅子,足够住个百八十口,据说是一位盐商的宅子,在投机中已经破产了,便把宅子押给了柳胖子,里面丫头仆人都齐备着。   程展归心似箭,远远地看着家门就准备跳下马去,却见夏语冰正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等着自己,他心中更是欢欢喜喜直接飞下马去,就冲了过去。   还没有抱到夏语冰,就见夏语冰的背后跳出一个人来,拍了拍程展的肩膀,叫了声:“阿展……”   夏语冰微笑地握着司马琼的手,程展心头都暖了:“阿琼……”   司马琼身上尽是风尘,夏语冰有点责怪的意思:“阿琼一直在等你!”   家里最暖和,所以程展才放弃了外面的应酬,赶回家来:“阿琼,你还好吗?家里都还好吗?”   司马琼牵住他的手,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她只是仔细地凝注着程展,程展还是那个英伟的少年,只是身材似乎又高了一点。   程展紧紧地抱住了她,司马琼在外面奔波惯了,现在却是一阵阵暖意涌过心头,她转头去,轻声说道:“都好,都等着你回家了!我有好多事情跟你说话了!”   她却是说不出话来,原来程展一左一右各搂一个,重重地吻住了司马琼,让这个女捕头一阵迷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夏语冰更是被程展搂得娇嗔道:“有人了!要死,到房里说去……”   司马琼这才飞一般地逃开,拉着程展和夏语冰就往房里一阵小跑。   只是进了夏语冰的闺房,司马琼的脸更红了,她不再就是那个英姿飒飒的女捕头了,她垂着头,无力抵拒程展在自己身体的爱抚,她只能求饶道:“阿展……别了……别了,人家有正经事找你谈……”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箭双雕   展没有放手,他的魔手在臀肉上滑来滑去:“好啊…我们谈正事!”   那边夏语冰看着程展这模样,不由笑了一声,没料到程展轻轻地在她的玉臀上拍上一记:“语冰,你也来……”   司马琼不知道怎么才好,程展重重在吻过一番之后才说道:“阿琼,不管为了什么来找我,先洗去这满面的风尘再说!语冰,阿琼用过饭了吧,热水准备好了没有?”   “用过了……”夏语冰的脸顿时潮红起来:“热水也准备好了!”   “不行啊……”司马琼虽然尝试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这,她就向程展讨饶道:“阿展……”   可是女人都是水做的,最终在矇眬的雾气之中,司马琼还是羞答答地解下了衣物,露出了她雪玉般的身材,程展轻轻地擦轼着她的玉体。   她的心在那瞬间静下来了,司马琼享受着程展的关怀,浴中的肌肤凝滑无比,程展轻轻地在那上面滑着,而夏语冰也很自觉地解去衣带,向程展显露那完美的玉体。   水中的司马琼是如此美丽,她轻轻地靠在一旁,示意程展也挤进来,程展笑了笑,这两个江湖上的奇女子,温驯地偎在程展的怀里。   一个是天下第一女捕头,而且还是皇室宗亲,破过无数奇案,才貌双全,另一个是名震荆州的绝代侠女,英气逼人,但是她们这一刻只青睐着程展一个人。   寻常男人只要得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人,便能一生无憾了,而程展却让她们在自己胯下任意宠幸,她们只想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而已。   司马琼静静地享受着水和男人的温柔,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愿意谈,她劳累的心松软下来了。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夏语冰也享受着幸福,玉体软得象水一般偎在程展的怀里,她轻声说道:“阿琼,有什么事情趁现在说吧……等会就说不了!”   司马琼才回过神来,她一边享受着程展的爱抚,一边也服侍着程展,嘴里还说道:“好阿展……我是在知慧那里碰了壁,特意来找你了……”   她轻轻地说道:“阿展,我想成立个情报机关……”   她简要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顺便还提到了关中马家和南朝地交易。现在夏语冰举着毛巾替程展擦背,让程展享受极了。   程展点点头。他现在没有太多的色欲,只是享受着幸福的感觉。他也把这段时间在川中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虽然他在信上大多说过了一遍,但是司马琼还是很喜欢细节,特别是许多在信上不方便谈的隐私,她轻轻地捏了程展一下:“好啊……趁我们不在。你就找了个师傅师娘!是不是准备一箭双雕啊!”   程展连声喊冤,司马琼趁机泼水,浴桶本来就不大,何况程展根本不愿意去避开,他看着司马琼这般的女儿状,魔手已经登上了她的尖峰轻轻抚弄着。揉捏着顶峰着那两颗小葡萄。   相处了这么久。他对司马琼玉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非常了解。对于她的敏感部位更是了若指掌。   司马琼嘴里发出一声快乐畅美的呻吟,又偎在了程展地怀里。夏语冰把毛巾扔开了,也偎在程展的怀里。   程展重重在吻在司马琼地脸上,很快就占领了司马琼的小嘴儿,司马琼用自己灵活地舌头勾结着这个霸道的敌人,和他交换着甜美的津液,这时候夏语冰那灵活的舌头也加入进入了。   三条灵巧地舌头交缠在一起,程展双方各抱住一个,跃出了浴桶,然后把雪白的毛巾把她们的玉体擦轼干净。   司马琼软绵绵在任由程展摆布,这个名震天下的女捕头现在只能任由程展胡作非为,任由程展把她和夏语冰拖到床上,然后把她的玉体轻轻放在夏语冰的身上。   这两个江湖奇女儿现在俏脸贴着俏脸,娇乳对着娇乳叠在了一起,程展看着这动人地场景,笑着说道:“我来了……”   司马琼没了平时地英明决断,发出了一声长长畅美地娇啼,夏语冰也配合着轻轻地吻在她的玉嘴之上,胸前玉乳相互磨擦着带来无尽地畅美,虽然比不上程展的挞伐,但是却能让这美感更上一重峰。   而夏语冰在空虚之中,也借着这排解着情火,两个人深情地吻在一起,而程展紧紧按住司马琼的纤腰,凶器不断进进出出,有时候深入夏语冰的,有时候拼命地挞伐着司马琼,让她们发出一阵阵的娇啼。   这小小的房间充满了无限的春情,一龙双凤死死地缠绵在一起,一声声浪叫呻吟传了出去,程展或者用凶器狠狠地撞击着司马琼,嘴里还特意嚎道:“阿琼,你真是好一个女捕头啊……”   司马琼用玉腿夹紧了程展,在程展的挞伐起伏不定,嘴里发出让人血脉沸腾的娇啼:“阿展……阿展……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   在床上她把自己全部放开了,淫声浪语阵阵,任谁都不相信这平时那个威严无比的女捕头会如此放荡。   可是夏语冰的表现更是不堪,她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姿式,用玉乳紧紧厮磨着程展的后背,却兴奋地叫道:“好啊……阿展,好好蹂躏我们的女捕头吧!”   但是下一刻司马琼已经替帮助程展来挞伐夏语冰了:“语冰……你这个姿态好羞人啊……我也来帮你……”   夏语冰发出一声娇啼:“阿展,再用力点……”   这一夜的风光无限,倒让住在旁边的三个女人一夜难以入睡。   ……   天亮了,程展却搂着夏语冰和司马琼,不愿意起来。   司马琼脸上带着无尽的慵懒和满足,她看着这个少年,把自己的丰胸又移了上去,轻轻地搂住程展说道:“阿展……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程展点点头,然后说道:“如果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司马   情很幸福:“不!你说过,说真相,说所有的真相,秘密告诉你吧!”   她现在只是个小女人而已,她幸福地说道:“而且这个秘密,语冰也清楚,她在密室就拿这个秘密威胁我接受夫君的!”   夏语冰睁开了眼睛,她拧了司马琼一把,娇嗔道:“阿琼,你现在也不是阿展的女人了!你还得多谢我了!”   司马琼非常正经地说道:“多谢语冰姐了。下一次我会让夫君好好报答你地!”   夏语冰羞得只能把自己的玉乳送给程展品尝,她轻轻地说道:“阿琼。你是一条心思准备做程展的媳妇了!我也是,不过我只想替阿展生个孩子。做个幸福的小女人而已!”   司马琼偎着程展,一只手轻轻地扶住程展的凶器,然后说道:“阿展,我不姓司马!”   —   程展有些惊奇。但他说道:“阿琼,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   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阿琼,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干你!随时随地想干你,爱你,让你做我的女人!”   司马琼把脸依在程展的怀里。轻轻地说道:“我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女子而已。做个小小地女捕头是我的梦想。但是这个愿望有一天终于实现了……”   “于是我变成了司马琼,变成了皇室宗亲……我就顺顺利利地成为一位女捕头了!这原本只是一个游戏。但是有时候游戏却变成真地,从那一天开始兰玉琼就消失在江湖上了……”   大周的官僚系统是很敏感地官僚系统,但是有时候就过于敏感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皇亲宗亲根本不加辨别,就加以百般照顾,到了后来,司马琼自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如同皇帝新衣一般的故事,所有人都编织了一张网,而司马琼却是越陷越深,她深深地恐惧着漏馅的一天,但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那个高贵地皇室宗亲。   她只想成为一个女捕头,所以她就成为天下最好的女捕头,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却查证她的真伪,毕竟司马氏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而且关系非常复杂,有这么一个旁枝是很正常的现象。   更要命的是,如果查出她是假地,那么会有牵连到太多地官员,如果查出她是某位皇室成员地私生女,那更会让许多人人头落地。   到了后来,她已经是心惊肉跳了,却是泥足深陷,就连郑国公司马复吉都以为她是皇室宗室,事实即便有人指出司马氏并没有一个叫司马琼的女人,也会被许多牵连到这宗案子地官员压下去了。   她只能尽力做一个女捕头,她总是能得到最多的行政资源,然后轻轻松松破获一桩大案,最后她胆子终于大了,她只想成为天下第一女捕头。   她是个善于学习的女捕头,她很快就学会了无数破案的手法,直到落到程展网里的那一刻。   但是她总是觉得自己背负着太多,她不仅仅是司马琼,而且还是兰若琼,更是一个随时都可以露馅的小姑娘,但是现在,她把所有的秘密都交给程展分享,她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可以长久地生活在幸福之中,程展笑了:“阿琼,我也把所有的秘密给你分享……”   司马琼好奇起来,她询问道:“阿展,你有什么秘密!”   程展压低了声音,然后轻轻地贴在夏语冰和司马琼的耳边说道:“你们两个人都是我最好的妻子,等我们回家了,咱想弄张大床,把你们还有知慧、馨雨、晓月她们都弄到床上爱个三天三夜,连饭也不吃,让你们都起不了床……”   司马琼啐了程展一声,那边夏语冰却依在程展的怀里道:“阿展……到时候我可要第一个啊!”   司马琼看了看夏语冰,重新握住了程展热呼呼的凶器,然后缓缓地坐了下去,嘴里娇笑道:“不管怎么样,今早上我是第一个了……”   又是无限春光,最后司马琼险些起不了床,她们粗粗打扮了一会,然后程展才说道:“阿琼,你想成立个情报机关的事情,我同意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想这个机关的名字,就叫兰玉侍吧……”   司马琼知道程展是以自己的旧名来命名这个情报机关,点了点头,反正这个情报机关短时候只是程展私人的情报机关而已,规模并不大,名字也不重要,她只是关切到一个问题:“那么人手和经费?”   程展也很大方:“阿琼,你来管理!人手和经费都由你来主持,告诉知慧和馨雨,不要怕花钱!”   司马琼对这个答复很满意,她现在又穿上了那身英姿飒飒的捕快服,配上那无尽的风情,让程展又想重振雄风,司马琼瞄了一眼,似乎示威一样地挥动着小拳头:“死阿展,想爱我就来啊……”   程展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他已经把这两个女人喂得饱饱,再来几回她们恐怕得卧床休息几日,他笑着说道:“咱们出去走走!”   一行三人在太阳高照的时候才出了房,一出房程展就看到了凝真子和谢玉华,凝真子胆若冰霜一般,她一看到程展脸色就冷了。   这种冷艳倒是给人以极美的感觉,只是程展一想到她的身份,就也冷了下来,叫了声:“姐姐!姐姐!”   凝真子看了程展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这两位姑娘,能否避一避,我有些休已话要对阿展说!”   司马琼看了凝真子,她想起了这个人,淡淡一笑,拉着夏语冰退了出去,谢玉华也退了出来,院内只剩下程展和凝真子。   程展这才恭敬地叫了一句:“师傅!”   凝真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在程展心中却引起了无数波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仙子的请求   真子很淡淡地说道:“听说你们在找泄露出货消息的就是我!”   程展很诧异,他看着凝真子,却说不出话来:“师傅?”   凝真子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当我是你师傅,所以这么大的买卖也没有背着我,但是师傅有着师傅的苦处,所以只能背着你把消息露给别人了!”   程展一咬牙,打落牙齿自己吞:“师傅,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师傅,您的主张我都赞成!”   凝真子这才点点头:“玉华的眼光确实是不错,我这个徒儿,是个人物!”   她很从容地说道:“师傅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现在跟着师傅动身回播郡!”   “播郡?”程展有些不明白:“我一个人回播郡,又有什么用场?”   凝真子脸上带上了微笑:“不是一个人,是带着你的四千大军过去!”   程展有些明白了:“师傅,莫不成是播郡战事不顺利!”   凝真子又点点头道:“没错,卫王殿下是个心比天高的人物!可是海龙囤可不是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临走之前,我带你去见过个人,自有你的好处!”   程展点点头,他不明白凝真子的用意,更不明白她既然泄露了消息,又对自己公开承认,他只是相信,凝真子不会害他。   凝真子曾向他推荐过王再起这种问题人物,但是现在她与谢玉华的关系需要自己来维持。   凝真子是在吃过午饭之后才带着程展出发的,她淡淡地说道:“阿展……跟我来吧!”   程展不清楚她是想带自己去见什么,只是跟在凝真子的身后老老实实地走了,凝真子一边走一边问道:“阿展,你那个穿女捕头衣服的女人也是你妻子?”   程展答道:“是的!”   凝真子并不清楚司马琼的真实身份,她只是摇了摇头道:“阿展!你再怎么花心我都不管你,可你别把主意打到你师娘身上!”   程展笑了。他老老实实地说道:“师傅,你也太小瞧我程展!我既然拜了您作师傅,怎么会把主意打在师娘身上!”   凝真子对自己看得颇淡,她只是说道:“你师娘挺苦的,你知道镜衣吗?”   对于这位天下四大神尼之一,程展早也是闻名已久,他说道:“镜衣师太,徒儿闻名已久!”   凝真子苦笑了一声:“阿展!这个老尼姑是个疯女人,自己要疯也就罢了,可是却要连整个门派都要跟着她疯!”   程展这关心了:“莫不成镜衣师太想造反?”   凝真子摇摇头:“没有!她若是造反。我反而高兴了……她这个太固执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她们派里没有一个弟子是嫁人地!”   程展这才明白,凝真子的怨念是指这个方面。有时候有这么一个老尼姑确实不是好事,他只是说自己的事情:“师傅!我们这次去播郡,会不会抢了卫王的功劳!”   凝真子对卫王司马鸿没有好感:“那个疯子有这个胆子?我现在估计他在低估了海龙囤的难度,正在头痛万分了!”   凝真子对司马鸿判断得很不准。现在司马鸿确实被海龙囤的工事给难住了!   播郡杨家在海龙囤费尽了无数心丝,海龙囤本是天险,现在更是修筑了无数工事,外面的拒马、鹿密密麻麻,后面箭塔、垛口星罗密布。   更要命的是,播郡在这里布置的兵力与兵器超过平时的总和。在这里播郡拼凑出两万战兵。其中有过半战兵是经历多年厮杀地老兵。   娄山关一役的最后是血腥地屠城。只有杨铁照带着大部分战斗部队撤了出来,剩下的老弱妇女都死在屠刀之中。   司马鸿并不在意这一点。如果他胜利了,胜利者是不受任何谴责,如果他失败了,那么只是加一个罪名而已,而这支部队变得充满了杀气。   但是娄山关之战,官军已经伤亡了一万数千人,而海龙囤之战,官军到现在已经死伤了七千人。   虽然司马鸿手下有着从尸山血海里打出来地部队,但是海龙囤的地形实在太险要了,而且工事实在太巧妙了,而且播郡军对于官军的战法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数日攻坚,虽然一度冲到山腰,但最终在血战之后都是无功而返。   海龙囤的民众被娄山关地屠杀吓住了,他们在巨大的威胁之下暴发出最强的战斗意志,即便是老弱也要提着兵器冲上了墙头。   这是你死我活   ,只有一方才能胜出,加上海龙囤的播郡军是装备最最强的,杨铁鹏也把从齐国弄来地兵器装备在他们身上,所以官军这几天只能注定无功而返。   —   但是司马鸿要发疯了,这个小小地海龙囤居然敢于阻拦自己地脚步,他注定只能是蟑螂挡车,化作虚有的!   他几乎就要嚎叫出来,他不受控制地带着遇家逢又冲了上去!   遇家逢看了司马鸿,最终还是率着十几个卫士冲了上去!   播郡兵害怕这个疯子,这个疯子地每次冲锋都能带动官军发起一次总攻,而且这个疯子太可怕了!   他虽然是凭借着蛮勇在冲锋,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功,而是一个非常理智的疯子,他的每一次都会恰到好处,以至已方付出十分掺重的代价!   播郡也不是没想过想办法解决这个疯子,但是司马鸿是个打不死的疯子,刺杀、重弩、落石……   他们使尽了一切方法,顶多也只是让司马鸿休整两天而已,这个疯子受了伤反而会狂性大发!   半个时辰之后,司马鸿带着一身的伤势退了回来,现在他的双眼通红,手下已经杀了无数人!   但是官军的攻势还是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播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用自己的生命填平了壕沟,虽然官军的战斗力很强,兵力上占着优势,但是他们始终只能以伤亡千人的代价斩杀了两千播郡民众和六百播郡兵。   莫永测远远地看着这一场厮杀,他觉得司马鸿的进攻布置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从战术上来讲是完美的,唯一的缺陷只是他失败而已。   但是莫永测不想加入到这一场厮杀来,数日攻坚,官军的损失恐怕破八千了,加上前面的伤亡,现在有无数的幢队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司马鸿双目通红,他的眼里只有无数杀意,他在思考着下一次怎么攻上去,怎么样更有效率地杀人!   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不会干出一个人独自冲锋的事情!   旁边遇家逢提醒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虽然有十一万大军,可是战兵不过六七万,眼下已经损耗了超过三分之一,再拖下去!”   时间站在播郡这一边,他们储备了整整一年的粮食,只要官军退了,播郡就是他们的手下,而且官军毕竟不服水土,军中已有疫病流行。   而且每拖一天,就是巨额的金钱支出,司马鸿很能捞钱,但也会花钱,他的钱袋快要见底了。   如果长久下去师老无功,保不定司马鸿这一次远征播郡会无功而返,这对于卫王争嫡是致命性的。   卫王司马鸿随手就是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却是打在了李光克身上,他骂道:“你是指责我在娄山关不应当杀那么多的人?哈哈哈……”   他不用解释,他也不想解释,纵横天下,随心所欲,这才是真正的司马鸿!   他停止了笑声,很稳重地说道:“停止攻击,命令全天休整一日,好好休息,争取伤员归队,但绝对不能松懈,尤其要注意播郡兵趁乱偷袭!”   他的布置是极高明的,在战术上完全是大师水准的,最后他还多说一句:“把自流井的程展军也调上来!一定要拿下海龙囤!”   程展则没想到凝真子居然是带他去见徐珑月,虽然苏惠兰和徐珑月有着同样的气质,但是徐珑月这个原版却完全不同于苏惠兰。   程展从来记不得徐珑月的模样,只记得这个仙子极美极美,美得不象尘世间的女子,徐珑月指着程展说道:“凝真子道友,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人?”   凝真子很平淡地说道:“这位是程展程道友,我相信你们会合作得很愉快!”   徐珑月很干脆地说道:“我现在干的兵器不仅是贩盐,而是贩卖战争……”   她充满哲理地说道:“有两种时候会赚取最大的利润,一种是国家建立的时候,一种是国家毁灭的时候……”   凝真子接嘴道:“国家的建立是可以控制的,国家的毁灭是可以控制!阿展,你要注意到珑月的能量,她完全可以毁灭一个国家……”   “不是毁灭,是毁坏……”徐珑月淡淡地说道:“我只能毁坏一个国家,而且需要一个很好的合作者!我们的程展程将军,愿意和我合作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徐珑月的气势   徐珑月身上带着一种所谓的“王者之气”,登时让程展说不出来,程展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和你们合作,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虽然程展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女子,但现在程展已经有些蒙了,现在徐珑月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操纵着历史走向的组织。   对于听雨轩,他是一无所知,即便是徐珑月的化身苏惠兰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程展只知道听雨轩历史非常悠久,而且在武林中非常神秘,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组织有这样的魄力。   徐珑月笑了,她知道程展已经被她的倾城一笑给震住了:“请记住,我们曾建立过数十个国家,也曾毁灭过数十个国家,我们培植过无数的天之骄子,也曾让无数父子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我们培养过无数顶天立地的人物,让他们从一无所有到掌握着天下权柄,让他们永远铭记在史书上……”   她的脸上只有威严,程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请不要抗拒听雨轩的威严,我们杀死的帝王将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我们的力量很强,即便他能躲在皇宫之中,在千军万马的护卫之中,我们杀死他也只需要一把匕首而已……”   “我们建立国家,我们毁灭国家,我们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历史,请记住……我们不是历史的主斩者,但是历史的每一个脚步都铭刻着我们的影子!”   徐珑月的话语有若石破天惊一般,任是程展心志再坚毅,也被她打开了缺口:“听雨轩的历史悠久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你知道历史上那些惊天动地地大人物。不是听雨轩的棋子,就是他的敌人……”   徐珑月声音很优雅,但是程展恨不得凝真子能开口打断她的话。   “我们永远隐藏在历史的背后,选出认为值得影响天下的人物,让他们握有天下的权柄,然后在他最得意的一瞬间将他抛弃,程将军,请记住一点,即便你成为听雨轩的合作者,也不要抱着任何抗拒的意愿……”   凝真子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徐珑月地攻势到达了顶点。   “听雨轩会在你最得意的那一瞬间用锋利地匕首刺入你的胸膛,可能是你最宠爱地女人。最信任的武将,或是你最喜爱的小儿子……”   “听雨轩的力量超出你地想象。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徐珑月把程展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请记住,决定历史的,永远是一群站在幕后的怨妇!”   程展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大山那样压着那样。徐珑月不象那个仙子,而是一个提着长剑的女剑客,现在她把剑悬在程展地头上。   这个徐珑月实在太可怕了!苏惠兰果然只学到了她地皮毛而已,形似而神不似,程展几乎要屏住呼吸了,他甚至有些埋怨凝真子。事先也不提醒提醒他。而且在徐珑月无懈不击地攻势之中。居然就那么平淡地站在那么一边。   程展见过那么多的大人物,包括卫王司马鸿、郑国公司马复吉、大将军费立国。可是没有一个人会象徐珑月那样给他如此地压迫感!   这些男人有着无尽的权势,但他们从来不象徐珑月让空气充满了肃杀的气氛,程展甚至怀疑,只要自己一句对答有误,自己的这一生就毁了。   程展连思考的勇气都失去了,徐珑月的“倾城一笑”发挥到了极点:“程将军,请给我一个答案,是做为我们的盟友去毁坏一个国家,还是作为我们的敌人被彻底毁坏?”   程展勉强地做着最后的抵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   他用胆小来做着最后的抵抗,有时候胆小也是一件锋利的武器,程展必须想到他自己的势力很小,只是荆州一个小小的豪强而已,他手下的兵马不过四千多人,控制的部曲也不过数万。   如果造反的话,恐怕这些部众部曲会跑散一大半,而且他也没有特别多的钱财,总之一句话,他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豪强,还无法决定天下和历史的走势。   徐珑月很淡淡地说道:“听雨轩从来不缺乏轻轻地推动历史的能力!只要和我们合作,你的实力就会跳跃一个台阶……”   程展相信她说的所有一切是事实。   但程展还在苦苦做着最后的挣扎,徐珑月的倾城一笑可以说是天下最可怕的武功,她摧毁的不是肉体,而且是人的意志,而且现在徐珑月凝聚十成功力,对准程展一人发出,更是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力。   要知道,徐珑月可以对着上百人施展这门武学,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一样只知服从的俘虏。   程展笑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点。   决定历史的,永远不是一群站在幕后的怨妇。   历史永久是男人来决定的,有时候用剑,有时候用嘴,有时候用脑子,有时候用泪水,甚至有时候用下身的凶器来决定,但是从来不是一群躲在幕后的怨妇来决定的。   他笑了,他有了自信,他在被徐珑月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程展强迫自己想象自己把徐珑月骑在跨下任意蹂躏的情况,好为自己增加一点信心,然后他笑着说道:“好!咱们合作,咱们好好合作……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我的好处……”   他甚至特意想到了寒珑月,这个闻香教的圣使给他带来非常多的快乐,而且她和徐珑月一样,都叫珑月这个名字,只是姓不同而已。   同样是珑月,凭什么他睡得寒珑月,睡不得徐珑月,寒珑月好歹也是闻香教的圣使,身份尊贵。凭什么徐珑月有资格摆布自己!   他特意用色色迷的眼睛盯紧了徐珑月:“徐姑娘,咱们可以好   啊……”   徐珑月以为程展屈服了,但是她并没有步步紧逼,根据听雨轩多年以来的原则,一个对象愿意同已方合作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非常好……你需要做的事情,你会通知你地……听雨轩从来不会亏待任何合作者的!”   她并不担心程展会把这段谈话透露出去,因为所有人会把这段谈话看成是疯子的胡言乱语。   没有一个组织,也没有一个皇帝拥有过她所说的这种能量,这种组织只能在传说中存在。   她所背靠的组织,很有权势。也掌握着许多大人物,但是只是在历史的长河里掀起一点点浪花。这个天下始终是男儿用血与泪打拼下来的。   凝真子笑了,她没想到程展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色心不死。   程展仍旧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徐珑月:“徐姑娘。以后就是您与我负责联络吧……咱们可以好好地交流交流感情了……”   徐珑月已经明白程展想干什么了,不就是想扑倒自己这个高贵的仙子吗?   —   他不配!呸!至多给他占点手脚上的便宜就行了!   因为她地**是高贵的,所以一定不能低价抛售。   她们这个组织从来很讲究公平交易,只是在最关健地一笔交易上狠狠地坑上对方一笔。把所有的一切都赚回来。   程展只是一个小小地豪强。   他有军队,但是只有四千人,他有部曲,但只有几万,他有田地财产,但是还不足让听雨轩心动。也不足以让徐珑月献身。   如果是真正能决断天下走势的人物。只要价格合适。她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   比方卫王司马鸿那个疯子,虽然是一个非常坏的合作者。但却是个能出得起好价钱地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是个疯子,她甚至在心痛帮司马鸿抓来的几个女人。   不是为了她们的命运,而是痛惜落到司马鸿这个疯子手上是极大的资源浪费。   司马鸿不是个男人,他只是个理智的疯子而已,不过他不知道,司马鸿真要暴虐女子,那恐怕也是天怨人怒的局面。   但是对于新地合作者来说,必须要给以一点点甜头,有时候还得让这种新地合作者占去大便宜,只有这样,这些男人才会相信自己和自己地组织,把组织作为唯一的依靠。   到了最后,所有地付出,她的组织一般会拿回全部的回报,但是卫王司马鸿不同,他从来就不相信这种合作,他只相信利益上的结合。   所以他不会为了一层薄膜而出大价钱,他甚至放弃了性欲上的追求,而用杀人来锻炼自己,但是程展是必须给点甜头。   所以徐珑月盈盈笑道:“以后就由珑月来同程将军联络,从今天开始,程将军就是自己人……我们的自己人……”   她给程展画了一点画饼:“请记住,听雨轩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你如果诚心成为听雨轩的合作者,在你得到天下之前,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虽然不是事实,但是听雨轩确实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几个组织之一,说她毁坏一个国家并不是空谈。   听雨轩有刺客,有杀手,有巨额的金钱,有无数的棋子和隐秘,他们甚至还拥有一支分布在各地的军队,虽然许多部队并不完全服从听雨轩的调动,但是从总量来看,这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二十万!至少从纸面上可以得出这个数字,虽然许多部队并不绝对服从听雨轩的调动,很多部队甚至连主将都无法完全掌握,但是只要听雨轩愿意,她们能在短时期内掀起大波浪来!   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们这些操控在手上的部队分布于天南地北,分布在无数的郡县和不同的王国之中,所以这个大波浪,指的就是类近于播郡之变或闻香教之乱的叛乱,说难听点,她们掀起的大波浪一般只能以彻底失败告终。   而现在徐珑月又为听雨轩增加了几万人的兵力,她把程展控制下的部曲都算了进去,不过所谓二十万的数字也就是这样凑出来的,她相信自己会笑得最后!   程展非常恭敬,甚至是过份恭敬的态度说道:“那就谢过徐仙子了!”   但他的态度实在太热情,以致任何人都明白他对徐珑月的肉体更感兴趣,徐珑月也是个很聪明的仙子:“程将军,相信我们会很有非常愉快的合作!我们会让程将军心满意足!”   吃亏就是占便宜,听雨轩和合作者的第一次交易,永远是合作者占了大便宜。   只能让人占了便宜,才能完全依赖自己背后的组织,对自己的组织绝对服从,程展虽然只是一个小豪强,可他还有无数可以榨取的价值。   特别是组织的协助之下,在短期之内他的行情可以说是极其看好。   她的声音总是带着无尽的诱惑,却能让别人相信她的一切说辞,程展几乎就要动摇了。   徐珑月慢慢地说道:“程公子,请记住,我们听雨轩从来只同能毁坏一个国家的人物合作,你和我们合作,就代表从今天开始,你就具有了毁坏一个国家的能力了!”   “你有什么仇人,有什么要求……”徐珑月淡淡地说道:“现在就让我提出来吧!”   “我会让你满意的!”徐珑月笑着说道:“听雨轩从来不会让合作者失望的!”   她们的组织能满足程展的许多要求,即便不能满足全部,也能满足部分。   罂栗有毒,但毒性不会第一时间发作,她的花朵很美,在毒性发作之前会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甜美。   凝真子却比徐珑月多看出一些东西,程展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被征服的少年,一个十四岁就做了军主,十五岁做了将军,家中有诸多美貌妻子的少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程展点点了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司马琼的分析   的要求很简单,却不止与徐珑月的肉体有关系:“珑从见了仙子之面,程某便是一见倾心,想与珑月仙子成就百年之好……而且听说听雨轩的仙子都是倾国倾城的容貌,程某也很愿意与众位仙子成就美事……”   他本来就带了些调笑的味道,哪有一边要人家女孩子嫁你,一边还要陪嫁一群师姐妹的,但是听雨轩的仙子永久只追求利益,徐珑月竟是没有任何反感,她只是吃吃笑笑地说道:“程小弟啊,你能行吗?”   她有信心,让程展占不走半点便宜!   这个少年才十五岁,只要派个红牌姑娘用手指弄上几弄,保证他舒服得一个晚上举不起来,她甚至怀疑程展能不能满足她家中的几房夫人。   程展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这一次我领兵入益州,反复奔波万里,将士多有死伤,损耗军饷军需无数,可是只有攻占自流井这一桩小功,还不曾立下大功,还请仙子替我在卫王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徐珑月以为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她笑了:“这战功虽然讲究真刀真枪打拼出来的,可关健还得靠上面有人,程公子虽然是个小小的将军,可毕竟因为自流井一役从军主升到了将军,接下去再想晋升一级,却难办得很……”   不是难办,而是在于卫王司马鸿这个疯子只讲究利益,他只知道双方进行赤裸裸的利益交换,甚至对徐珑玉的身子没有半点兴趣。   想要程展立个战功,甚至再晋升一级,这很容易,只需要徐珑月在卫王面前美言几句就可以了,但是徐珑月和她背后的组织都必须付出代价。   卫王司马鸿从来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他提出的价钱刚好在听雨轩的极限范围之内。   据说在过去二十年的历史里,司马鸿这个疯子是最难合作地三个人之一。但是徐珑月想要让程展晋升,首先得走卫王司马鸿这条路。   但是凝真子说话了,她淡淡地说道:“阿展好徒儿,你提别的条件!这战功还是真刀真枪拼打下来的为好!”   程展当即又换了另一个想法:“我们沈家在荆州竟陵,可以说有田有地,又有权势,可是缺了关健的一项东西……”   他说道:“我们沈家的影响力只局限于竟陵一地,在外郡虽然有些影响,可影响毕竟不怎么深远,我收容了不少竟陵籍的军官。却没处安排……”   徐珑月暗自赞道:“好厉害的心机!”   这些程展收容来的失意军官,推荐出去以后。自然就成了程展自己的本钱,以后还不是对程展有着几分情意。而掌握住了军队,还有什么事情可怕的!而且他这么一穿插,在其它部队里也自然有了他布下地钉子!   她笑脸盈盈地说道:“这些军官是否随军?”   程展答道:“多数不曾随军,想推荐到荆州各郡的州郡兵里当个小小军官!”   他不知道徐珑月有没有能力干涉到荆州各郡地军事。但是徐珑月很干脆地回复他:“好!你到时候弄个名单出来,我保证他们都能得到重用!”   对于荆州这个地方,听雨轩,或者说是徐珑月和她幕后的势力并没有太大地影响,特别是经过几次打击之后,影响力明显下降。但是空头支票是很好开的。   她已经想到了怎么让程展满意。有时候让一个人满意。并不是要满足他全部的要求,只要让他满足就可以了。   她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结局。   因此她继续说道:“请记住。听雨轩不是一个普通地组织,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你如果诚心成为听雨轩的合作者,在你得到天下之前,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东西……”   程展却在猜测着徐珑月的真实面目。   她是以卫王地合作者出现,但是她似乎不归属于卫王司马鸿,而是有着自己地独立立场,而且她们有着很大地能量。   徐珑月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合手毁坏一个国家吧!”   程展笑了,他重复了徐珑月的话:“有两种时候会赚取最大地利润,一种是国家建立的时候,一种是国家毁灭的时候……国家的建立是可以控制的,国家的毁灭是可以控制!阿展,你要注意到珑月的能量,她完全可以毁灭一个国家!”   “尊贵的徐仙子,您可以毁坏一个国家!”程展似乎很多嘴地问了一句:“那么这个国家是周吗?”   徐珑月的脸变得非常神秘:“不!不是周国,也不是燕国,更不是楚国……”   不是周国,不是燕国,更不是楚国,那只能剩下一个答案,那就是江陵那个小小的齐国了,气度似乎小了些。   只是程展并不敢因此小看了听雨轩和徐珑月:“既然是江陵齐国的话,那么我在江陵还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师可以提供帮助……”   徐珑月变得更神秘了:“不是齐国,难道这个只占据着江陵附近数县之地的小小势力,还能称为一国吗?”   她用带着哲理性的语气说道:“国家之所以建立,是因为他是可以毁灭的……我们要毁灭的国家,可能是这三个中的任何一个……”   “也可能完全不是!如果你想知道进一步的消息,那么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   在过去的历史中,徐珑月背后的组织确实在历史长河里掀起了几次浪花,但是她们至多只能掀起几个浪头,然后被历史潮流所掩盖。   她们与那些新兴势力的合作,有成有败,曾经让组织兴盛,也曾经让组织衰败,但是没有一个势力会持续几代人和她们合作,因为这个组织有着致命的弱点。   贪婪,这是所谓“听雨轩”最大的弱点,她们总是期望掌握着所有的权力,所有的一切。而任何势力都不会容忍这种欲望和可能怨妇决定整个国家的命运。   所以她们注   周期性地在历史长河掀起几个浪花,而现在她们又重动。   程展不相信徐珑月和她背后的势力,他比许多人和势力都要更早觉醒,许多势力是在几十年的合作之后泥足深陷,才发现她们地真面目。   徐珑月却相信程展的表面,她会给程展以很大的甜头,眼下她正好有一个大规划需要程展的配合,这个规划会让她们取得一个大帮派的控制权以及巨量的金钱。   她和程展似乎谈得很尽兴,双方对于合作似乎都很有诚意。   最后还是凝真子拉走了程展,她一出门口。就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要相信那个女人!”   程展有些诧异了,她以为凝真子是来陷害他。在谈判过程,凝真子几乎不置一言。却没想在这个时候,凝真子会发言提醒。   他有些惊讶地说道:“师傅,不是您介绍珑月仙子给我吗?”   凝真子很从容地走在程展的前面,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带着些潇洒的意味说道:“我是不会陷害你的!你不是把珑月蒙过去了吗?”   她继续说道:“记住一点!师傅和师娘地事情,必须要你来协助,到时候师傅带上你镜师那个老姑婆那里,可不能象今天这么色胆包天了!”   —   她说话之间,很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只是柔语动听。倒让程展心动了:“师傅。徒儿明白了!”   凝真子继续说道:“你夫人专程从竟陵来探视你。你也好休息几天,等从播郡回来。师傅再指点你地武功!”   她的神情很有自信:“你地姿质甚好,只要我开导你半月功夫,到时候武功自有小成之时……”   这一路以来,她也指点程展不少,让程展在武学上获益良多,虽然不能把几项武学融会贯通,可也是武功大进,一听这话程展当即喜道:“多谢师父!”   他拜凝真子为师,未必存了什么好心,当年凝真子举荐王再起之后,他甚至存了把凝真子收为私宠的意愿。   只是一路行来,他越发看不透凝真子,她虽然是道门中人,道法武功都极为高明,可是江湖上对她却是闻所未闻,问过苏惠兰,结果这个小迷糊和对于听雨轩的来历一样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的交游极广,而且手上似乎还掌握着不少棋子,更重要地是,这个原本是世外高人的凝真子对于程展的心机往往是早算到一步,现在程展借着她的关系攀上徐珑月这层关系。   徐珑月的霸气,已经让她吃了一惊,但是方才在无意之中,程展才发现凝真子在与徐珑月对抗显露出来的风度也不逊色于徐珑月,当真是让程展猜不透她地来历。   凝真子地指点也确实让程展获益良多,因此程展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好徒儿。   程展对于今天地这次遭遇是守口如瓶,他知道象听雨轩这种组织是不会放过泄露秘密的人,他甚至对苏惠兰都保密。   只有夫妻之间才没有需要保密地事情,程展在枕席之间把今天的事情都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夏语冰搂住了程展的腰,笑着说道:“她的力量远在九天之上,她的威名藏于九地之下!好大的口气啊!”   她在江湖上行走过多年,也见过无数大场面了,自然知道那些号称草上飞的英雄,往往是连轻功都没有入门,那些号称“七侠”、“五义”的人物说不定是江湖上的一群人渣。   在她的眼里,听雨轩是个历史很悠久的江湖门派,但也就是仅此而已,象苏惠兰所在的太乙派,虽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是出名的只是“太乙派不出人才”,最后也只是出一个徐珑月的分外化身而已。   夏语冰很老练地说道:“这和卖大力丸没有什么区别……阿展,你应当干脆一点,趁她不备就点倒她!”   然后她轻轻地说道:“至于你点倒她之后干什么,我和阿琼都不管了!这个女人当真可恶!”   那边司马琼只说了一句:“我要管!”   夏语冰却是对程展百依百顺的性子:“阿展怎么做,我都支持他!”   司马琼一丝不挂,整个人偎在程展的怀里,纤手还握住程展的凶器在挑逗着,只是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个女人不简单啊!阿展招惹不起。”   夏语冰惊讶了,在她的眼里,沈家比起那个小小的随郡宇文家已经是不知风光了多少倍,在整个荆州都可以称得上名门了,可是以沈家的势力怎么可能招惹不起这两个女人?   程展的手一边动作着,一边询问道:“阿琼,你看出什么了!”   司马琼嬉嬉笑笑,竟是与程展玩闹起来了:“阿展,今天晚上我要你还先爱我!”   夏语冰的性子很好,她一边抚摸着司马琼的臀部,一边笑着说道:“阿琼,我只要阿展给我个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她还是想不通,程展怎么可能招惹不起徐珑月和凝真子。   她们只是两个女人而已,徐珑月至多还顶了一个仙子的名头,但毕竟只是两个女人!   原来以为徐珑月和卫王司马鸿勾搭勾搭,现在听程展一分析,原来他们之间也是貌合神离,这就不怕了!   阿展说得好,一群怨妇是不可能决定历史的命运!   当然,她知道这两个女人武功极高,但自己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侠女,不会弱于她们的,她甚至有信心对付她们的联手!   银剑冰心可不是浪得虚名!   只要程展爱她,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那边程展也想着:“只要你们几个和知慧、馨雨都爱着我,我也什么都不怕!这个徐珑月也包括在内!”   司马琼握着小程展,畅美地坐了下来:“阿展……我们一边作爱一边说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决战前夜   司马琼跨坐在程展身上,款款摇动玉腰,口中发出阵阵**,很快她的玉臀上下套弄着小程展,时不时来阵磨转,让程展受用无比。   只是她只觉无尽的快感喷涌而出,哪顾得什么分析,程展也是受用已极,看着这个名震天下的女捕头将小程展夹得紧紧,连丝缝隙都不留,口中**阵阵,让程展也忘记了徐珑月的一切,全力蹂躏起这个女捕头来……   结果这一夜又是一龙双龙,倒不曾问过什么结果来,等到了第二天起来,司马琼才带着满脸的满足说道:“那个徐珑月,我是不认识的……但是她的来历,我估计着有两三分把握!”   只是她却不愿意说出徐珑月的来历,她说道:“暂时不好说,等我有把握了再说!和咱们家有些过解的!”   至于凝真子,她倒是说了几句实在话:“她是我见过一面,只是那时候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怎么改名叫了凝真子!”   但是凝真子的真实来历,她也就是这么点到为止,程展不由恶狠狠地说道:“好一个琼儿啊!竟敢欺骗为夫,今晚上自有你的好处了!”   夏语冰带着满脸的傭倦说道:“阿琼,你倒是真妙!昨晚上就这么骗去了头筹……今天晚上夫君好好罚她!”   只是她也有些想不通,程展为什么在床上如此威猛,在床上她一个人根本抵敌不住,即使是和司马琼联手也是兵败如山倒,不过有这么一个丈夫是女人的最大幸福。   那边程展苦笑着:“估计到时候阿琼就能如愿了!”   只是说归说,疼还是要疼的:“到时候我把琼儿弄死!”   司马琼不象那个女捕头,她说出大胆得让夏语冰都有些脸红的话来:“阿展到时候把琼儿弄死便死,弄死多少回都成……阿琼是你的人。什么样都任由你处置!”   司马琼这么说,程展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他只是交代了一句:“今天我们要回自流井,你们还骑得了马吗?”   司马琼和夏语冰一致呸了程展一声,娇嗔道:“还不找辆马车过来!”   结果就变成了司马琼和夏语冰挤到了苏惠兰的马车上,程展则骑着大马走在前头,他有些焦急。   那个司马鸿可不是吃素的!自然若是误了期限,自然会有好果子,凝真子也骑着马,她很从容地说道:“不要怕!别人抢不走你的战功!”   苏惠兰俏脸微红。她心底好奇得很,这几天程展与司马琼及夏语冰地床戏。她都有在听墙脚,听着那似乎痛苦似乎极乐的呻吟。她的下体不知不觉都湿了,今天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和夏语冰还有司马琼交流了。   她的脸更红了,夏语冰和司马琼很为程展自豪,顺便替她普及了下闺房之间的乐趣。不多时三个女人就嬉闹在一块了。   谢玉华看着凝真子和程展双骑并行,不由有了心事,只是她很快就乐观起来了。   她相信凝真子,就如同她相信这段爱情一样,不敢怎么样,她们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凝真子和程展确实也没有什么。她只是为程展在打气而已。   但是程展还是没底。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部队才有底了。   所有幢主都在恭恭敬敬地等他回来。无论是直系的李纵云、霍虬、季退思,还是旁系的郑挺锋、茅方等人。他们都是对程展万分恭敬。   只有他,程展才是这个部队地主心骨。   唯一不欢迎程展回来的,只有袁夕这个有名无实地副军主,还有那个李大监军。   战旗飞扬,刀枪如林,战士列队欢迎着程展的命令,程展大声向他们宣示着:“前线地弟兄打海龙囤打得很苦,却没一直没有拿下来,卫卫殿下让咱们上去增援,大伙儿好好争气,莫丢了咱们竟陵军的威风!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海龙囤!”   全军大声嚷着:“愿随将主共荣辱!”   他们是一只客军,在他乡的事实迫使他们团结起来,程展看着这些干部和士兵,心底也有了底:“那好!跟我来!”   全军欢声雷动,跟着程展的步伐向遥远地播郡进发。   海龙囤。   这是播郡杨家最后的据点,他们已经守备了十几天。   杨铁照越守却越有信心,杨铁鹏的大晋皇帝是做不了,可是这播郡的土地,天   就是他们杨家的。   官军在几次大攻势之后,也挫了锐气,现在山头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官军的尸体,他们虽然每天都要发起几次攻势,但以杨铁鹏地看法,他们在播郡地日子不能长远了。   他地身边是被莫永测将一家上下老老小小都杀个精光的达合迷,他已经和官军结下了解不开开地深仇大恨,他气鼓鼓地说道:“大将军,要不要我带人去冲上几次?”   —   他现在已经连自己最后残存的这点本钱都不顾惜,婆娘死了,儿子女儿都死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味啊!   那个临阵反水的合长升当即劝道:“达合迷,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我劝你一句,要报仇,还是从长计议!”   达合迷没好气地说道:“若不是你把官军引来,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杨铁照劝道:“大伙儿都是替总峒主打天下,何必议较这些!达合迷,是个男儿的话,就保住这条性命好好报仇!”   合长升自打进了海龙囤,就一直依附在达合迷的身边,他的本钱就小,在那夜的苦战之中几乎丢个干净,只剩下十几个亲信,比不得达合迷带入海龙囤尚有五百多人,因此他只能笑着说道:“达合迷大哥!当初袭击官军,可是您的主意啊!”   合长升当时是一条心意想勾结官军,结果达合迷被鬼迷了心窍,硬要拉着合长升偷袭官军,结果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不说,连带合长升也是亡命海龙囤。   合长升可不同于达合迷,他只是一个土匪头子,人马丢光了,本钱自然也丢光了,而达合迷是大头人,只要官军不在播郡扎根,他们自然就会复兴。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埋怨也没用了!他们只能团结起来,一致打退官军的进攻再说!   官军已经疲乏了,而守军却是越守越有信心,他们相信,时间在他们这边!   只要官军退了,到时候让杨铁鹏上表取消帝号,向大周朝谢个罪,这播郡仍旧是杨家的天下!   播郡的归杨家,大周朝的归司马家,一切便是这么简单!   他们并不清楚,司马鸿已经在发疯了!   这位卫王殿下暗地里暴跳如雷,准备攻下海龙囤之后再次一次屠杀,把这些乱民杀个干干净净!   这十日苦战下来,官军竟在这海龙囤之下伤亡逾万,加上娄山关诸役之伤亡,竟是死伤几近三万人!   他堂堂的卫王殿下,末来统一天下的真命天子,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小的山头挡住!   所以他在理智性的发疯,攻势的减弱只能代表着司马鸿发起最致命的一击!   但是杨铁照对此毫无察觉,他更担心的是杨铁鹏的情况!   这个昔日的播郡太守,也算是个英伟人物,可是现在的情况很糟!   甚至比想象中更糟!   这个杨铁鹏是绝代的英伟人物,但是现在他的情况更象是一个疯子,在官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之下,他仍旧不取放弃这个“大晋皇帝”的称号!   这是无穷的祸害,即便官军退了,这个皇帝的称号还有什么用处!   他们杨家在此一役之后,可以说是大大挫伤了元气!   他们几乎把过去一百年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本钱都赔得精光,即便以最乐观的估计,没有十几年的时间,他们才能恢复到全盛之时的盛况!   可是杨铁鹏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肯取消这个皇帝的封号!   他是极不明智,甚至可以说是在发疯!   他就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帝封号,怎么就让一向精明能干的杨铁鹏如此重视!   他并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位置想坐上去很容易,但是想要想让一个人放弃他,却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力,从一个太守到皇帝似乎只需要一步,但是从皇帝到太守却似乎不止一步,杨铁鹏无法放弃这个诱惑。   他宁可相信,自己凭借着海龙囤的天险能击败大周朝的官军,然后和大周军共分天下,所以他宁可战死,也不肯取消皇位!   杨铁照在担心这个问题。   他并不知道,大周军正在整军备武,准备一举攻下海龙囤,而程展的四千大军也迅速地开到了海龙囤的外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后的王牌(上)   看到荆州军也上来了,官军们不自觉地发出一阵阵欢呼之声,有的人干脆摇动着自己的队旗:“你们上来了!那就最好了!”   这两天他们都没有参加到攻坚中去,只有莫永测以统领自己的残部再加上若干部队猛攻,现在证明莫永测也完美地完成了任务,贼军已是疲惫不久,而官军经过整理之后,也是枕戈待击,   程展则大声地向着友军表示:“兄弟上来没别的意思,只想砍掉一万颗脑袋!”   这句话让诸军将士都发出了一声善意的大笑,有些人已经握紧了拳头!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司马鸿是个理智的疯子,他的营账里已经站满了几十个军官,这些人屏住呼吸,期待着他的每一个命令!   他已经彻底掌握住这个部队,就连柳胖子的部队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缓缓地渗入。   但现在司马鸿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诺言:“让将士们好好准备,明天拿下海龙囤!我亲自带一军人冲锋!”   他的命令有着很重的权威,只是所有人都在犹豫着一个问题,把眼睛盯得紧紧,他们期盼着一个答案。   程展则是懒洋洋地看着司马鸿,他听说司马鸿在经济上有点紧张。   司马鸿是个很大方的将主,在重赏这方面让所有的官兵都满意,在大多数时间,我们会称司马鸿这种人为散财童子。   一路苦战,一路辛苦,却也不是白白辛苦,司马鸿光是犒赏前前后后就发了两百万多贯,再加上正常性的开支。这一次播郡之役,竟已是消耗了四百多万贯的巨量金钱。   官兵的腰包固然是鼓鼓的,可是司马鸿在益州辛辛苦苦筹措的巨额军费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全军最重要地一次犒赏,就是攻下海龙囤之后的重赏,当初司马鸿可是许下首功者可为王候,现在他还能不能实现这个承诺。   他们最最关切的问题就是这一点,他们是平常人,也期待着升官发财,他期待着司马鸿能升他们一个答复。   司马鸿的账上现在已经没钱了,非但没钱了。他反而向商户借了几十万贯,而拿下这海龙囤之后。他需要开销的款子就更多了,没有个一二百万贯是别想打发这些饿鬼。至于官职也要封出去一堆。   但是他没有任何犹豫,他站了在那里很痛快地说道:“好!咱们在这里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这一次打海龙囤,谁若是犹豫不决想当逃兵。请诸位将军替我斩了他!”   “也不管他是谁,即便是我的亲兵队主、心爱大将,也替我斩了便是!”司马鸿继续说道:“至于犒赏,请大伙儿放心便是!”   “打下海龙囤,先让兄弟们快活三日,然后再重赏三军!”司马鸿说的话很有底气:“这犒赏。自然是会一分钱也不少!本王已筹措了一笔巨款来重赏三军。到时候一文钱都不会少。诸位将军只能奋勇在前,自然少不了好处!”   全场沸腾了。将军们争相恐怕地向着司马鸿表达自己的忠心,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们中的有些人用最粗鲁地话来表示自己的激动。   士为知己者死,卫王殿下这么大大方方,自己也得好好搏杀一阵才能对得起卫王殿下。   大伙儿地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成都城。   柳清杨在淡淡在看着这个场面,他实在没有想到,即便以他的不世才华,居然也不能在这个局面之中抽身。   陇西柳家在这个小小地益州投入太多的资本了,两万名步兵部队,数以百万计的资本,而且更紧要的是,现在他很难抽身出来。   唐玉容在结婚之前来了一次绝地大反攻,利用传播假消息将盐价打压到一个低点,而持有重仓地柳家不得不爆发了一回。   结果是双败俱伤,盐价固然是回升了,可是柳清杨却也把上百万的巨资全砸了进去。   更让他郁闷的是,眼前这个局面竟是唐玉容略略占了一丝上风,他不敢后退,一丝后退的余地都不敢。   他生怕只要自己一退,这盐市就要崩盘,而陇西柳家就要输个精光了。   唐玉容这一回是把自己的未婚夫都带到盐市上来,天衣教在蜀中是大帮派,自然很有财务,特别是副帮主郑利剑更是替唐玉容筹措了一笔巨资。   这是只是一方胜出的决战!   柳清杨脸上带着淡淡地答容,只是他也知道,眼前地局面很不妙,只要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要输个精光!   所以盐价一定得继续高涨!   徐珑月则在远远地关注着这场战争,上次地从容抽身让她弄到了更多的资金,而且她手上现在掌握着一张王牌。   一张绝对可以震动市场地王牌!   自流井不仅只有江家联盟才会产盐,司马鸿是看在江家的上贡份上才允许江家独占这份利益,但是江家有些不识相,独占了这份利益。   虽然司马鸿也同样捞到不少,但是司马鸿对这些利益很不满意。   而且自流井最大的盐场主,也是川中大河帮保护下的余家终于也同司马鸿牵上关系了,他们余家的盐井已经停产太久了!   在眼下这种情况,一口盐井就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鸡,但是余家只能看着别人享受着这种幸福,他们的盐井一直被程展以种种理由封闭着。   不为什么,就为了程展和司马鸿收了江战歌的好处,但是余家也经过和司马鸿讨价还价之后,也终于决定下血本了   余家盐场的两成股份,外加三十三万贯的劳军银,全部交给了司马鸿,而程展换防之后,驻军就由司马鸿全权调动了。   现在余家已经全面恢复生产了,他们有些盐井遭受的破坏比江家要小得多,只要几天都可以恢复生产。   唯一的问题在于,徐珑月什么时候打出这张王牌。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后的王牌(下)   柳清杨对徐珑月的王牌毫无所知,他虽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但即便是仙子,有些事情也是会有不清楚的,何况他只是个男儿身而已。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只要播郡海龙囤一日不被官军攻破,盐价就不会下落,只是柳胖子传来的消息,似乎是对此非常悲观。   他手上也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千军万马发出无数声充满着杀气的吼叫声,然后在投石机和箭手的掩护之下,前锋队的好手们纷纷冒着箭雨往上冲。   山下的擂木滚石已经消耗得了大半,但是看到官军又扑上来了,所有人都突然复活了,无数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出现在山头上,他们用自己的胸膛和生命来面对官军的攻击。   程展的部队却被司马鸿留作了预备队。   所有的官兵看着前面惊天动地的厮杀声,热血都沸腾了,他们相互之间小声地议论着,期盼着能轮到自己上去进攻。   象霍虬已经大嘴巴地说起了司马鸿的不智了:“咱们刚刚调来,是新锐之师,怎么不让咱们上去!卫王殿下糊涂啊!”   茅方则很镇静地说道:“这些事情,程将军自有主张,我们到时候听从调遣就成了!”   郑勇锋当即和他顶起嘴来:“莫叫这些人把战功都给抢走了!”   厮杀声一阵紧过一阵,杨家军没有想到官军会突然发起这么一波暴雨风般的进攻,可以说是被蒙了,外围的几个工事被涌上去的官兵给突了进去。   但是播郡人并不甘心,许多人甚至毫无组织地往下涌,想要挡阻官军往上冲,结果只是被杀得眼红的官军斩个精光。   当即就有人把这个讯息报告了过来:“将主,前线诸军进展很快。已经冲破了第一重工事……”   海龙囤前前后后修筑了六重工事,现在官军势如破竹,已经突破了第一重工事,一听到这个消息,李纵云当即急了:“将主,您再去求求卫王殿下,让我们也上去干上一架吧!”   那边邓肯出了个主意:“即便每个幢派一队人上去也行啊!”   卫王司马鸿之所以没把程展派上去,是因为将官的压力,他们已经在这里厮杀了这么多时日,自然不愿意让人夺走了头功。   程展的部队是新锐之师。司马鸿心里有数,但是来自军官的压力不得不让这个理智地疯子把竟陵军用作了预备队。   程展也有些焦急。前面的厮杀声惊天动地,但是自己却只能看着他们抢功。   虽然凝真子向他做了保证。但他还是犹豫万份,他现在已经。   李光克对于这惊天动地的厮杀声闻所未闻,他只是在吩咐着卫王的几个亲信:“卫王爷爷吩咐的事情给我好好办着,在这件事情上。谁都别想着捞好处!即便是贴钱进去,都得好好地慰劳慰劳各军!”   他没有什么才华,却是条忠狗,只是这些人都有些为难:“李老哥,卫王殿下吩咐下来的事怀,我们怎么敢怠慢啊。只是这件事情为难得很啊!”   当即有主计说道:“李老哥。这自流井余家的三十三万是入库。此外还有着江家的二万两马上也可入库,再加上其它零零碎碎。至多可以筹措个五十万两,可是这个数字离王卫爷爷的要求也未免太远了!”   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卫王的亲信,卫王殿下如果能顺利登基,他们就是从龙之臣了!   这是几辈子地荣耀,几辈子的福份,所以他们办事也很卖力,想为自己和儿孙打下这份家业!   现在卫王司马鸿总督益州兵马,正是夺嫡之间最关健地时候,他们即便就是自己出钱,也得为卫王殿下把这个十万大军拉拢过来!   有十万大军,天下何处不可去,即便是皇上老儿变心了,这十万大军仍旧是司马鸿最好的资本。   因此李光克着急了:“大伙儿都想想办法,有什么富商可以商借些银两,有什么库房还有存银地,都想想办法……”   他们为这个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不过他们相当悲观,卫王把能搜刮的地方都搜刮了一遍,即便是以最乐观的估计,他们能再筹措个一百万贯就不错了。   这个数字才不过是卫王要求的三成而已!   他们并不知道,司马鸿早已是胸有成竹,他手上还有最后地王牌。   厮杀声响了一上午,仍旧是惊天动地,程展的耳边仍旧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前来报告军情的亲兵来来往往,回报不同的消息。   “将主,柳家军已经冲入第二重工事了……”   “将主,柳家军被挤了出来……”   “将主……我军又退回第一重工事……”   “将军,我军一度冲入第三重防线……”   播郡杨家辛苦经营的多重防线岂是那么容易被攻破地,这一回是杨铁鹏身先士卒,身着皇袍金甲,带着所谓地“御林军”和官军接战。   播郡杨家在二、三重防线之间那是动员了所有地兵力,按现在小兵的回报是:“将主,我军死伤已有两三千人,贼军死伤倍我……二、三重防线之间,到处都是死尸!”   “贼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数参战……就连六七岁地娃娃和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动员起来协助参战……”   双方可以说是陷入苦斗之中,几个幢主在小声地议论着,霍虬再次提出那个请求:“现在派上去的这些部队只能越打越是疲老,今天若是拿不下海龙囤,我们也只能退兵!”   他说的确实有几份道理,大周朝的首要敌人不是这个小小的播郡蛮夷,而是那个有着近二十万骑兵的大燕国,还有那个占据着江南腹地的楚国!   今天若是败了,那么大周朝恐怕会放弃这块土地!   那边的亲兵仍是带着满脸地汗珠跑了过来:“将主。卫王殿下亲自带人冲上去!”   卫王这个疯   队冲上去了?   程展不得不为那个太监遇家逢担心,每次突击往往是只剩下这个面色俊美的遇家逢一人,这人虽然是太监,倒也是顶尖的高手,就这么战死沙场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多时,又有人回报:“将主!卫王殿下与播郡蛮王干上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几个亲兵的腿都跑软了,他们回报着战斗的详况。   —   司马鸿与杨铁鹏这一场恶战可以是惊天动地,几乎是关系到全局,但是这两个主角交手的次数却很多。   拼得最掺烈。死伤最多的还是那些亲兵们,杨铁鹏所谓的“御林军”就是他苦心训练的亲兵队。全部穿了重甲,到外面至少也是一个队主。个个身具不弱的内力,即便是以司马鸿武功之高,遇上两人联手也得几招才能收拾得下。   双方地亲兵死伤极重,往往是双方刚一交手。亲兵就拼死一击,结果双方的主角都被护在后面,倒是亲兵死了一堆又一堆。   程展也开始着急了,过了半响,就听到有人叫道:“卫王殿下退下来!”   原来后继地官军没有跟下,卫王司马鸿身边只余了十余人。而杨铁鹏却纠合了几百人围攻了过来。司马鸿才一关手。就被一群疯子的亲兵砍成了重伤。   一群疯子比一个疯子更可怕,还好司马鸿地亲兵赶紧架住了司马鸿。把他架了下去。   现在官军仍在继续猛攻,但是攻了一个上午,已经失了锐气,而播郡杨家却是背水一战,也是越战越勇,按亲兵的说法是:“将主!咱们大军的伤亡至少也有四五千了,就等着我们出马了!”   小小一个播郡,让官军折损了这么多兵马已经是一桩难堪的事情,如果官军再拿不下来,播郡杨家凭着这高沟深垒和官军对耗,到时候官军顿兵于坚城之下,自有无数地苦头。   败了此阵,卫王的前程更是一片黑暗!   凝真子淡淡地笑了:“阿展,是你出手的时候!”   程展点点头。   雷凡起亲自带队冲了两次,可是还是被贼军压了回来,他骂道:“操他的播郡狗,杀光他们!”   他一边骂着一边喘着粗气,眼下他是拼尽了全力,死伤了六个亲兵,可是还是无功而返。   下面的贼军大声骂道:“汉狗,滚回家去吃奶吧!”   雷凡起几乎把牙都咬碎了,他这一军人死伤太大,一千战兵已经折损了六停,剩下四百人也是全都挂着彩的,只是打到这份上,让他退下去又有心甘,他大声叫道:“幢主去当,队主去当伍长,只要还有人,就是往上攻!”   他顺便朝旁边瞅了一眼,柳胖子则是苦着脸,却拼命地催促着部队往上攻!   平播之役,他地兵力最多,足足有两万步兵,正好全数用来攻坚,只是现在他是心痛得不得了!   一千六百人……打到现在他已经足足折损了一千六百人啊,而且这个伤亡数字正在不断加大,特别当前锋地几个幢队,几乎已经伤亡殆尽了!   这都是陇西柳家地本钱啊!这是陇西柳家在过去的几十年辛辛苦苦经营出来地!   他的脸上很苦,可是他却不敢把部队撤下来,而且那几个冲在前面的部队已经打疯,让他们撤下去调整,结果几个幢主黑着脸叫道:“有我们在,就没有海龙囤!”   一千六百人……只是他正在盘算着这个数字的时候,前线有人快速回报:“将主,又伤亡了两百多弟兄……”   得,一天就伤亡了一千八百人!柳胖子象别人欠钱不还一般,那脸色就更苦了,他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将自己最后的预备队都投进去!   这是替别人出血啊!可是他不敢退,他退了,全线恐怕就崩溃了,到时候卫王司马鸿肯定要砍了自己脑袋!   而且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退了,就代表着陇西柳家的这次赌注失败了!   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就看到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人全身是血,用阴柔的语握叫着柳胖:“柳将军!”   柳胖子抬起来看了一眼,正是遇家逢,卫王司马鸿身边最亲信的高手,只听他十分阴柔地说道:“柳将军,我们王爷有令……”   “今日一役,事关全局成败,请柳将军全力而战!贵军若有伤亡,伤亡多少补充多少!”   柳胖子十分诧异,他问道:“这当真!”   遇家逢答道:“有多少的伤亡,就有多少人补充,连人带衣甲器械,全都补齐了,若是一时间招募不到这么多壮丁,就从益州的州郡兵里调拔!”   有这么一个保证,柳胖子也终于下决心了,他大声叫道:“全军突击!”   他大声叫道:“给我冲啊!冲上去啊!”   柳家把残存的五千人都投了进去,汇合战场上的大军一阵猛攻,任是播郡杨家常年征战,也经不起这么猛冲!   双方好一阵冲杀,每一弹指的功夫都有人战死,达合迷带了一队人大声叫道:“合长升到哪去了?”   第二重防线双方已经是纠缠在一起,官军早已是杀红眼了,不管眼前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也不留半个俘虏,只管斩杀了便是。   柳胖子更是难得带着亲兵冲杀在前,双方反复拉锯了五六回,柳胖子身边的亲兵死了四个,重伤了五个,最后贼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杨铁照亲自带着一队人挡在最后,虽然第二重防线失守了,但在后面还在好几重防线,他估计怎么也能支持过今天,只是身边一阵喧哗,他回头一看,却是魂儿都飞了。   柳胖子好生得意,是他率先冲破第二重防线,眼下贼军的精锐都折损在这里了!再冲一冲,把这剩下的几重防线都给冲破了,到时候这首功就是自己的了!   只是他往山上瞄了一眼,登时看得傻眼了!   这海龙囤的最高处,居然在飘扬着“程”字军旗。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破堡   胖子几乎要发疯了,他辛辛苦苦死伤了两千数百人,番盘肠大战,可最后的首功却是落在别人的手上。   他急得直跳脚:“好一个程展!好一个程展!”   跳脚归跳脚,但是他还是蛮理智的一个人,他知道海龙囤今天必克!   没有第二个悬念了!   杨家军能支撑到现在,所依赖不过是地利和人和,现在地利已失,他们的胸膛是挡不住官军的猛攻。   没有悬念了,官军在这一刻士气大振,他们大声叫道:“冲上去啊!冲上去啊!”   他们担心冲到山顶的部队被杨家军的反击打下来,许多人还叫道:“坚守在上面!坚守在上面!”   虽然拿不了头功,但是拿个次等的军功也不坏,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活着回家比战功更为重要。   播郡杨家军却是被这个插曲所震惊,看着海龙囤的顶部插上了官军的旗帜,他们有的发疯了,冲出队伍想要和官军拼死一击,有的却是士气低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海龙囤!海龙囤!   这是播郡杨家最后的家园,最后的据点,最后的根本……   但是这上面飘扬的是官军的旗帜!   官军的攻势猛不可当,连续攻破了两重防线,播郡杨家军纷纷败退下去,很快就变成了溃散!   杨铁照大吼一声,带着十几个亲兵上去压阵:“好歹也死得象个男子汉!”   下一刻,他在刀山剑海之中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死去了。   达合迷跑得最快,他也象一个男子汉那样死去,但是他现在不能死,他想到缘由了,他大声叫道:“合长升,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狗贼,你居然投靠了汉狗!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永远不是两面三刀的狗贼。他还没有冲到山顶,就被一阵箭雨给射杀当场,合长升又亲手提刀将他砍成了肉饼,然后十分恭敬地对程展跪下笑道:“尊敬的将主!这是我的见面礼!”   凝真子站在程展身边,很平淡地看着合长升,合长升又赶紧说道:“凝真子道长!杨贼的皇宫就在那里,是不是请几位移驾!”   合长升地投降不在程展的计划之内,他纯属见机不妙临时前来投靠的,但是程展手下既然已经有霍虬这些叛徒了,多增加几名又有什么关系。   程展这一边偷袭。可以说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凝真子知晓一条连杨家都不知道的小道。可以碾转来到海龙囤的背后,然后可以攀岩而上。直接占据顶峰。   这条小道是山南十三寨某个头人无意中发现,凝真子救过他的姓命,他也把这条小道告诉了凝真子,只是以他的想法来看。这条小道并无太大用处。   这条小道的尽头是一百多丈的绝崖,常人别说徒手攀登,就是有绳子吊着都很难吊上去,而且杨家军对这后山也派人在崖上巡视。   官军也只是在附近放出若干斥怪   只是对于程展来说,这条小道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组合,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抵达海龙囤后山。而且他山中有地攀岩好手。   只是战事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今天面对官军的猛击。杨家把所有地兵力都用在前山的几重防线,这后山几乎无人防守。而借着这个机会,霍虬带着十几个决死队兵已经攀岩而上,然后顺利把绳扔了下来。   虽然是绝崖,可是程展这一军毕竟久经训练,不多时已经有一队兵力冲上后山,接着冲上了一幢兵力,程展那是心神大定。   唯一地意外就是这个合长升的投降了,想从后山逃跑的他遇上大批的官军,他很明智地做了自己地抉择。   因为他看到跟着官军一起上来的还有凝真子和山南十三寨,他很快就明白杨家在播郡的统治已经成为历史。   他为程展帮了很大的忙,这顶峰就是带人拿下的,他只有一个要求:“程将主,请您将小人当一条狗,随意使唤吧!”   最顶峰上,程字军旗迎风飘扬,把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但是杨家军已经失去夺回顶峰地勇气,他们知道连官军从下往上地进攻都挡不住,所以可以挡得住从上往下地攻势,所以除了几波零星的攻势,杨家军几乎没有发动攻势。   柳胖子虽然冲破了数重防线,可看着这军旗他越是不平:“好个程展,有秘道也不知会一声,好一个程展!”   只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点上,他大声叫道:“快啊!活捉杨贼!活捉杨贼!”   虽然不能率先登山,但是活捉   鹏也是首功一件!   这杨铁鹏可是伪王,活捉了杨铁鹏必定也是首功一件,他地心情又火热起来了,而且他看到程展并没有顺势往下攻。   杨铁鹏也看着山顶飘扬的“程”字将旗,他轻轻地叹着气。   失败者是没有权力得到怜悯的,他就是个失败者。   —   他失败了,败得很掺,把播郡杨家千年来的经营都败个精光,所以他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没有任何用处,他现在不再是大晋国的皇帝,而是一个败兵之将了。   他所呆的位置是皇宫,原本是太守府,现在改成了皇宫,这格式都是按照皇帝的规格来新建的,只是这房子刚刚粉刷成黄色,官军已经攻破了这里。   他的身边,除了自己数十年相守相伴的妻子之外,只剩下二十多个亲兵,他们急切地叫道:“大人,请您再走吧!”   远远得已经闻到了这样的声音:“活捉杨铁鹏,一律晋升三级……”   杨铁鹏在官军的眼里是最大的一块肥肉,甚至连金条还要值钱,他的妻子也说道:“夫君,快走吧!”   杨铁鹏这人不好女色,几十年来都只有结发妻子一人,他掺淡地笑道:“走不了!”   几个亲兵却急切地叫道:“大人,走吧!趁现在突围出去,再往深山老林藏个十年八载,官军怎么也不会找到您,到时候播郡……”   杨铁鹏在这方面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那又怎么样,我怎么有脸去见面我播郡杨家的列祖列宗啊!”   那边官军已经冲到皇宫外围了,还有人大声叫道:“那就是杨铁鹏!快活捉了他!”   杨铁鹏双眼紧盯着那山顶的程字战旗,大声吼叫道:“我杨家千年传承,传到我杨铁鹏手里,败个干净!我杨铁鹏对不起啊……”   他大吼一声,竟是将枪反刺入胸,却是气势惊人:“对不起啊……”   “大人!”亲兵和一群亲信都大声叫道:“大人!夫君!”   他的结发妻子看着官军已经近了,当即接过亲兵手上的火把扔在地上,整地的柴火立时燃烧起来,亲兵也纷纷点起了火头。   这火势来得甚猛,也不知道播郡杨家用了什么借燃的物事,不一会就见到烈火熊熊,官兵看着火里一阵掺呼,还有人叫道:“对不起啊……”   柳胖子那是连连跺脚,眼得能活捉了杨铁鹏,哪料想这个贼首居然自焚而死,这头功不是程展了。   程展今天就没有什么厮杀,可是他攻占山顶,然后派少量部队向下进攻,令贼军完全崩溃,这是奇功啊!   他抬了看一眼那山顶的军旗,气得几乎把牙都咬碎了。   他不知道,看着那飘扬的“程”字将旗,有人比他还要生气。   不是那些被夺去功勋的将军们,而是那个理智的疯子司马鸿。   司马鸿今天受了重伤,特别是杨铁鹏出手一击更让受创极重,他暴怒地叫道:“冲上去!杀光他们!”   他甚至想带亲兵再冲一次,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没有任何堡垒能在自己的冲击之下挡住。   他对于战局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大声吼叫着遇家逢的名字:“快!让白将军攻上去,还要让柳家军卖力气些!他的兵员折损多少我补充多少!”   他着急得很,战局是在他控制之下的。   他越来越焦急,但是他还是非常理智,因为他知道这方面绝对着急不得。   他的战术很有成效,终于占领了第二重防线,但是这时候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他也发现程展的部队占领了最顶处。   但是他感到的不是兴奋,也不是骄傲,而是一种耻辱。   一种男人被戴绿帽子一般的耻辱!   平定播郡的,不是这个不费力气的程展,而是他-卫王司马鸿!   只有他卫王司马鸿才是平定播郡的最大功臣,今天的战局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相信到了天黑的时候,一定能攻到山顶。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这个小小的将军,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不通知自己一声就擅自出击,而且根本不告诉自己出击路线就占领了山顶。   他暴怒了:“是谁让程展这小子出击的!”   他的衣甲上全都是血,但是暴怒之后的他更加可怕,甚至象是一只暴怒的狗熊,他狂暴地骂道:“**他程展十八代祖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决战   他的怒气冲天,似乎是程展和他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他暴怒如雷:“程展龟孙子,我司马鸿操你奶奶!”   他的怒气在外人眼中,似乎是毫无缘由的,即便是司马鸿的这些亲信都无法明白他的用意。   程展不是干的很漂亮吗?卫王司马鸿事先不是宣布谁立了首功,要封以王候,怎么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所有人都无法明白这其中的变化,若不是程展第一个攻上山顶,官军说不准还会有一次恶斗了!   幸好现在司马鸿的身边只有一些他最亲信的亲信,他的暴怒才不会传出去,让将士和程展们都为之心冷!   司马鸿的暴怒没有终止,他的面目狰狞,他的双手摆个不停!   只有遇家逢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劝道:“卫王殿下,请冷静些!程将军毕竟下了件功劳!”   有功不赏,这是军中的忌讳,但是程展眼下的问题变成了功高难赏,他的风头甚至压过了卫王殿下。   司马鸿仍在暴怒,但是他最终不生气,语气也平缓下来了,他有些淡淡地说道:“没错,程展程将军毕竟让我们少付出三千人的伤亡!”   三千人的伤亡,这是程展立下的一桩大功,但是没有人敢为程展而说话,只能司马鸿任由继续说道:“没错!程将军确实立了殊勋,他第一个率先登顶,而且替我军减少了三千人的伤亡……”   他很客观地指出:“程将军的行动,至少让我们占领海龙囤的时间提前了半天……”   所有人都以为程展已经过关了,但是有一个人不怎么看。   这个是就是平夷将军李光克,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太多的才华。但是对于司马鸿,他太了解了。   他了解司马鸿胜过了解自己,他明白司马鸿现在的暴怒并没有停息,而且更坏的是他越来越生气了。   他只是把所有地怒火都隐藏在心底,然后等到一个时机百倍千倍地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这才是司马鸿,这才是那个疯子!   很多人只记得司马鸿是个很理智的人,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一点。   司马鸿是个疯子,一个理智的疯子,他终究只是个疯子。   千万不要惹一个疯子,李光克笑了!   他对程展没有任何的好感。程展和李氏兄弟的冲突已经够多了,虽然现在程展还会得意一阵子。但是终究有一天,司马鸿会把所有的怒火以千百倍的热情还给程展。   他明白司马鸿为什么发火!   司马鸿一向以为自己是算无遗策的人物。就象今天的战事,他认为这结局只有两种,要吗是伟大的司马鸿亲自统率大军冲上了顶峰,亲手斩杀了杨铁鹏。   另一种结局里司马鸿地形象更为高大。他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柳胖子,让给陇西柳家。   做一个争立太子之位的皇子,陇西柳家确实是非常好地外援,好到司马鸿这个疯子都得考虑他们的利益。   虽然陇西柳家早早地在私下里支持赵王殿下,但是司马鸿坚信,只要利益。足够地利益是可以拉拢柳家的。但是现在程展横空出世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程展几乎以没有伤亡的代价攻取了顶峰,这也成了程展地一条罪名。而且是一条最大的罪名。   你要替卫王司马鸿想想,司马鸿统领近十万大军猛攻海龙囤,前后几近半月,伤亡几达两万人,最后却是程展轻轻松松地率先登顶,这不是往司马鸿脸上贴金,而是让司马鸿一个难堪!   你让司马鸿往哪里摆,谁看到这个对比,都会以为司马鸿和程展有高下之分!   只有平夷将军李光克猜透了司马鸿的心事,正因为这样,他才是司马鸿身边最爱宠幸的一个,他骂骂咧咧地替司马鸿嚷道:“卫王殿下!您可不要替这个程展说话,您开恩,他未必还领情了!”   李氏兄弟和程展之间的冲突前后数次,都是以李氏兄弟吃亏而告终,他很高兴替程展上点眼药水。   司马鸿似乎把刚才的怒火全消了:“赏罚分明,这才是我军中地规矩,今天这一役,程将军当居首功!”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地怒火,所以他把怒火埋在心底,他相信,有一天他会把这怒火全数送还给程展。   程展领着一众人马,站在海龙囤顶峰,望着下方可以说是得意洋洋。   幢队主纷纷赞道程展统军有方,凝真子道长是世外高人,所以才会轻轻松松地拿下了海龙囤,以后荆州军前程看好,大伙儿好处多多。   程展更是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下面地厮杀说道:“今天咱们这一次是赚大了!姐姐……”   他叫的是凝真子:“姐姐……从今往后,山南十三寨就是播郡地主人了!”   山南十三寨在半个月之前还只是十三个小寨子而已,但是此时此刻,统治了播郡几近千年的杨家已经退出了舞台。   厮杀声,哭声,泪声,还有熊熊热火还宣布了这一点,程展的部队已经控制了几个最重要的要点,特别是海龙囤里的几个库房已经完全在程展的控制之中。   虽然库房几乎空了,杨铁鹏是个不错的领袖,他把该分发的东西都分发下去,但是现在出面替程展搜刮的是山南十三寨。   正因为是同宗同种,所以山南十三寨才不会客气,他们抢走了几乎所有的贵重物事,带走了大部分的青壮男女,他们不抢,官军会毫不留情地杀光所有人,烧光所有一切,抢走所有的东西。   海龙囤和杨家已经成为了历史了!   现在是山南十三寨的时代了,头人们脸上只有兴奋之情,虽然攻下海龙囤之后。他们的实力暴涨,他们还是跪在程展和凝真子的身前,万分恭敬地拍着他们的马屁。   谢玉华和夏语冰看着这一切火中地场景,只是轻轻地叹着气。   正所谓慈不掌兵,她们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她们只能安慰自己:“   官军攻破了海龙囤,那么海龙囤应当不会有人活下来   没错,程展也在骄傲地说道:“姐姐,您这一指点,活人数千啊……”   平生增活了数千人口的山南十三寨。已经成为整个播郡首屈一指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山南十三寨能得到程展的支持。   凝真子很平淡地说道:“你不怕这些头人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程展很骄傲,但是也很理智地说道:“不会……我坚信不会。在接下去的许多年里,播郡都是我大周忠实的走狗!”   他说的是事实,司马鸿征伐播郡,固然是死伤三万人。其中死者几达八千人,但是播郡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掺重了。   就在他们眼下的海龙囤,已经是地狱一般地场景,在前些日子的战斗中,官军死伤太多了,现在他们把怒火都发泄出来了。   谢玉华和夏语冰已经转过头来。不忍心看这场景了。   播郡战前口丁一十七万。在司马鸿征讨播郡之后。人口竟是去了大部,根据不怎么准确地估计。只剩下了六万多人。   —   最繁体的海龙囤等地都化作了废墟,这么掺痛地教训,让播郡人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都不敢触   犯龙威。   程展轻轻地着气,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见过了不少血腥的场面,但终究只是十五岁地少年。   他只是说道:“我估计平定播郡之后,我大周会在播郡正式设立郡县机构,把播郡正式列入我大周的版图了!”   他对凝真子说道:“这接下去,你能替山南十三寨捞到多大的好处,就看这上面!”   凝真子点点头,但是他不敢和司马鸿这个疯子,她轻轻地说道:“你们这些头人,等会去见见卫王殿下,尽力替自己争取!”   虽然司马鸿是个疯子,但他是个理智的疯子,他并不想屠尽播郡,而有效地统治播郡,必须得到当地人的支持。   山南十三寨的头人们早被司马鸿地屠刀给吓破胆,他们当即恭恭敬敬地说道:“遵命!”   成都。   唐玉容不象一个即将结婚地新娘子,她时不时就抓紧了衣角。   这一场战争似乎已经到了决定胜负地时候了。   柳清杨接连亮出了几张很不错的底牌,他地出手干脆利落,差一点让李光涛和唐玉容这边崩溃。   但是唐玉容还是坚持下来了,她作为唐门弟子,天衣教的教主夫人,在调动本地资金上比起柳清杨更有优势。   他的夫君,天衣教主许昙更是紧张万分,他的手心全都是汗。   虽然他武功极高,才智号称一时之杰,但是面对这种弹指之间,几万贯银子进进出出的局面,他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倒是天衣教的副教主许利剑倒沉着得很,他只是很尽心地询问道:“教主,要不要咱们再去弄些钱财投进来?”   许昙摇摇头,刚才的震荡已经吓晕他了,现在虽然局面看好,但是他不敢冒险。   唐玉容的脸上全是喜色,现在她才象是个要嫁人的新娘子。   他和李光涛还有关中马家的联手,终于击败了陇西柳家和关中雷家的联盟,现在盐价正在飞速下降。   胜利就在眼前!   唐玉容已经看到最后的胜利了!她嫁入天衣教的时候,是带了上百万贯的嫁妆过去的!   柳清杨嘴角显现出一丝微笑!   他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中的女人,她的魅力没有局限,让身边那些男人都为他的微笑而面红耳赤!   他手上还有着王牌,一张绝妙的王牌。   许昙弄不明白唐玉容现在赚了多少钱,只知道她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由亏损十几万贯,变成盈利几十万贯。   他不再紧张了,只是他捏紧了钱袋,不愿意再玩这种冒险的游戏了。   那边李光涛大声笑道:“有唐门和天衣教和咱们联手,再加上富甲天下的关中马家,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法搞定的?”   他们的士气如虹,准备把柳家和雷家打到不能翻本的地步,他们要乘胜追击。   徐珑月看到柳家和雷家的联盟已经是面临崩溃了,而那些在她身旁等待训示的小财东们也是蠢蠢欲动了。   她很想打出自己的王牌,彻底击败柳清杨这个贱货,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陇西柳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唐玉容在欢笑之间,然后发现盐价止跌回弹了!   很快盐价一路高攀,而且每上升一点,就代表着她要付出巨额的亏损。   她的脸色变了,她大声叫道:“李光涛,快点砸点钱下去!”   李光涛点点头,他大声对自己的盟友说道:“他们在做最后的反扑,顶住啊!千万顶住啊!”   他相信,以他们加上唐门、天衣教和关中马家,可以击败任何敌人。   柳清杨的嘴角仍带着一些讽刺的微笑,他已经打出一张很重要的王牌了。   但是李光涛很快发现,柳清杨和雷家并没有任何买进卖出的举动。   他没有发动任何攻势,但是盐价却是一个劲地疯狂上升。   而且他没有得到任何的不利消息,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玉容和许昙也不明白,只有副教主许利剑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忠心:“教主,要不要我再去弄点钱投进来!”   但是唐玉容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回,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一方的局面马上就崩溃了,除非有特别的利好消息,而且还有巨额的金钱投进来。   但是这一切,她似乎没有。   许昙是个极有了断的男人,他很干脆地对自己的副手说道:“有多少钱都给我们弄来……”   他硬是没明白,在刚才这一瞬间,唐玉容怎么又输了几十万贯!   这一切实在太刺激了,根本不适合他来玩。   唐玉容用恨恨的目光往回望。   她已经明白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唐玉容的婚礼   玉容的眼神有如利剑,对准自己的盟友。   关中马家!只有关中马家!关中马家背叛了联盟!   关中马家的代表马胜杰笑脸相迎,他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唐玉容、李光涛和马胜杰在过去的许多时日同甘共苦,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他们和柳清杨斗智斗勇,他们同命运共呼吸的战友,却在最后的决战背叛了联盟,在即将见到胜利的那一瞬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唐玉容气得就要发暗器了,她质问马胜杰:“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当初的约定!我们马上就可以满载而归了!”   马胜杰笑着回答:“唐小姐,这就是政治啊!”   这个答案不能让唐玉容满意,却让李光涛冷静下来了。   他几乎要哭出声出来,他怎么会找关中马家合作啊!   关中马家和他们李家的政治立场完全相反,谁都知道赵王殿下和关中马家的关系,他怎么就找了关中马家了!   他是欲哭无泪,只能咬紧了牙关!   关中马家和卫王司马鸿永远是誓不两立,在新皇登基前,双方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息!他是晕了头,以为利益可以收买关中马家!   但是任何利益,都比不上赵王殿下登基的利益来得大!   这一场争立太子的战争,是不会存在停战的,他们会在无数战场决出唯一的胜利者,关中马家会永远站在赵王殿下这一边。   柳家也是站在赵王殿下这一边。   而李氏家族和唐门都是站在卫王司马鸿这一派的势力,而现在柳清杨和关中马家就上演了一场好戏,让两大势力败得一塌糊涂。   马胜杰仍在对唐玉容重复着那句话:“这就是政治啊!”   他笑得太早了,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会笑得最好。   徐珑月出手了。   她一扬手,那些早已等待着训示的人纷纷赶去下单。   “倾城一笑”这门武功自然能让他们肝脑涂地,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唐玉容还在和马胜杰争执的时候,市场又发生了变化了。   马胜杰地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这一场战争仍未决出最后的胜负。   虽然马胜杰在联盟之中举足轻重,而且他的背叛让整个联盟都溃不成军,但是现在徐珑月却是一个新的敌人。   跟着盐价暴跌的还有新的消息,那就是自流井盐井最多的余家已经开始恢复生产,他们正在全力恢复生产,他们可以在两天之内恢复部分盐井的生产。   这样一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动摇,在得到的消息瞬间之后,那些土财东对徐珑月更加迷信了,他们坚信这是这一生最好的赚钱机会。拼命地打压着盐价了。   马胜杰地脸上傻了。   唐玉容的脸上全是泪水,她又一次尝到死里逃生地滋味。她突然叫道:“利剑,快把你筹来的余款都投进去!”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她要彻底给关中马家一个颜色。   李光涛也握紧拳头,投入了最后地决战之中。   马胜杰的反应也很快,他大声叫道:“搏了!”   双方的厮杀更甚于往常。空气弥漫着无尽的杀气,无论谁胜谁负,今天总有几个不幸者家破人亡。   马胜杰地反击带着无尽的气概,几次都险些翻盘,但是决定最后命运的还是那条消息:“官军攻破海龙囤……”   盐价不受控制地下跌,这一次持续半年多的播郡之乱终于停息了。唯一担心就是杨铁鹏的最后。但是很有就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程展程将军率先登顶。杨铁鹏纵火自焚,官军即日可以班师……”   既然有了确实。唐玉容和李光涛地进攻就有更有气概了,而且徐珑月地介入是决定性地,胜负似乎已分。   马胜杰脸色黯然。   唐玉容走到他的面前,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对不住!这就是政治啊!”   徐珑月地脸上有若要嫁人的新娘子,她终于胜过了柳清杨。   过去许多年缠绕着她的恶梦,终于被她亲手打倒。   她在追寻着柳清杨的身影,她要亲眼看到这个死女人是怎么悲痛欲绝,是怎么落魄……   只有她,徐珑月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但是柳清杨的包间空无一人,柳清杨已经是不知去向了。   盐市上,欢呼声,哭泣声混成一片。   柳清杨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荣辱不惊地说道:“咱们陇西柳家的大危机终于来了……”   现在他必须要应付这以后的局面,他几乎输掉了一切,但是他相信,还是会有翻盘的机会,因为他手上还有着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时间。   明天,他仍然联合关中马家和雷家,再上那位成都郡太守,与卫王殿下的势力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从播郡到成都,到处都可以看到胜利后往回开拔的大军,这支大军经常拉成数十里长,气势浩荡。   程展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的一个,虽然凝真子和谢玉华留在播郡善后,这善后之中也少不了程展的利益。   程展率先登顶,按卫王司马鸿的说法是:“竟陵军首功第一!”   唯一让官军不快,让程展不满就是司马鸿说好的犒赏与晋升要等到全军回返成都才正式大赏大军。   对于程展来说,入袋为安才是最紧要的,特别是这“首功第一”,一天不拿到,他一天就不心安。   凝真子可是在他的耳边无数次说过这卫王司马鸿的性子有多古怪了,象女人一样随时象翻脸,还是入袋为安的好。   夏语冰却不怕司马鸿:“死小贼!我们怕他司马鸿干什么,咱们夫妻几个联起手来,又怕他什么!”   司马琼也说道:“语冰姐说得好,咱们在荆州不知道有多快活,何必怕他了!”   程展听到司马琼说话,突然想起一桩事情来:“对了。阿琼,我倒是忘记问一桩事了!寒珑月还听话吗?”   走之前,可是把寒珑月交由司马琼来调教,司马琼当“阿展!她倒是听话得很,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只是……”   司马琼声音低了下去:“现在闻香教在荆州又有重新势大的迹象……”   程展小吃了一惊,闻香教起兵作反,自然是官军全力镇压的对象,怎么可能死灰复燃,他小声地询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成是司马复吉大人又捅了漏子?”   他知道郑国公司马复吉一向是平庸之辈,但是对于这等镇压乱民的事情一向是不遗余力的。怎么可能会让贼军重新势大。   司马琼应道:“和咱们家在江陵的那水军也有些关系,这段时间。南朝楚国地解思索大将军卖力气得很,这两个月动用水陆大军三次猛袭江陵了。不得已把压制闻香教的兵力抽调出来到江陵方面……”   程展有点明白了,他问道:“怪了,我大周朝怎么会被小小楚国欺凌……”   江陵是周朝在山南的屏障,大周朝只要控制着襄阳和江陵。就能形成对楚国的绝对优势,北方一向处于攻势,即便是司马复吉时代,也是维持着一个不大的攻势。   司马琼说道:“咱们的水师也有些伤亡,但伤亡不大!现在江陵的事务,就交由寒珑月来负责。当然。我有派人盯着她。她掀不起风浪的……”   程展倒是关心这一场恶战,毕竟和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司马琼当即说道:“南朝对闻香教的支援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现在闻香教地部众倒有上千名楚国军人。”   南朝不仅仅给以物资上的支援,而且现在已经直接出兵这一场恶战之中,他们分批派出上千人抵达闻香教中,成为部队地中坚,但是程展有些不明白:“这怎么可能,从南朝控制区到随郡一带,得穿越数百里地方,怎么任由楚军自由来去?”   —   司马琼重复了自己的怀疑:“军中肯定有闻香教地奸细!”   这一点程展已经听过多次了,而且荆州军确实被敌对势力渗透过了,因此他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江陵还能守得住吗?听说现在还是费立国大将军在那坐镇?”   司马琼答道:“是的,有费大将军坐镇,江陵应当能守住!”   夏语冰对于江陵兴趣不大,她询问道:“随郡的情况怎么样?”   司马琼应道:“我来的时候,随郡地情况还算好,现在闹得最凶的是军师徐楚和闻香教圣女为首的一伙,他们似乎和闻香教主起了很大矛盾,不过实力也最强……”   程展点点头:“只要不到我们竟陵惹事,那便好!”   司马琼压低了声音说道:“据我估计,咱们大周似乎对大燕有所行动!”   程展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上啊!”   大周用兵荆州、益州,特别是益州方面号称调动了二十万大军,而荆州方面也穷于应付,倒是和大燕的边境上风平浪静,但是程展仔细想想,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大燕有骑兵近二十万,在三国之中实力最强,可以说是我大周宿命的对手,当年太祖皇帝与大燕前后交战十余载,互有胜负,直到南齐灭亡才双双休战,借着南齐灭亡的机会向南攻占地盘。   我大周固然是收取了益州和北荆州,可是大燕也借机攻取青州,倒是把南朝压迫得只有喘息之机。   这一次益州、荆州之乱,虽然调动了大军,但是以程展地所见,调到益州来地部队不是陇西柳家这样听宣不听调地部队,就是一些旁系的部队,我大周朝最核心地一些部队都没有调动。   而荆州方面也是只运用了荆州本身的部队,并没有调动太多的机动部队,那么这些机动部队哪去了?   程展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缘由,原来这庞大的机动部队恐怕已经调到了大燕国境去了。   但是程展对这次行动也不看好。   那是因为有所谓“控鹤七将”的存在,只要有他们的存在,大周的军事行动不大可能欺骗过大燕,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我们大燕的这次行动只能是注定无功而返,因为有控鹤七将……”   司马琼听到这话,不由叹了一口气:“没错!是骗不过控鹤监……可惜!”   程展并不知道,大周的这次军事冒险即便取得丰硕的成果,而取得巨大战果的前提却是大燕朝的无能。   控鹤七将第一时间提出了严重的警告,认为周朝即将组织一次对燕国的袭击,但是燕国最高层却没有人相信这种警告。   大周朝已经把大量部队投入到荆州和益州这两个战场,甚至连陇西柳家这种不可靠的部队都投入进去,怎么可能会在大燕边境上进行一次军事冒险。   他们甚至顽强地认为,在荆州武库案之后,控鹤七将已经被大周朝破获,这个间谍网也充满了周国的间谍,他们所获得的每一份情报都是充满了问题。   所有的这一切,远在益州的程展和司马琼都一无所和,如果司马琼知晓这一内幕的话,她会进行一次战略欺骗,令燕国不再信任这个间谍网。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能是担心这次军事冒险会有多大的损失,而且这次军事冒险是由谁来进行指挥。   他们正在讨论的时候,就看到对面有飞骑而来,马上人大声询问着:“请问是程展程将军吗?”   当即有亲兵叫道:“没错!”   马上人飞驰而来,看到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程展,脸上有几分惊奇,但是他还是恭敬地说道:“程展程将军,我们唐夫人明天晚上和天衣教许教主举行婚礼,恳请程将军和夫人到时候光临,也请这几位姑娘到时候光临!”   他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苏惠兰和夏语冰她们。   程展点点头,唐门不好得罪:“好!到时候一定光临!”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司马鸿的决断   玉容与程展并无多少的交情,以前还有些生意上的来从程展率军离开自流井之后,这自流井的警备也交由旁人负责,所以这关系就越发淡了。   因此程展自我讽刺道:“明天这场酒倒是有趣,说不定专门请苏姑娘,帮我把请了!”   夏语冰对这酒倒是热心地很:“死小贼,去看看也好!”   既然是去吃喜酒,自然是不会空手而去,还好程展这次入川不过赚够了军功,也捞足了银钱,他当即说道:“语冰,阿琼!等到成都,你替我好好地挑上几色礼物,到时候可不能让人家笑话了!”   苏惠兰是外人,自然不愿意拿程展的钱物,只是程展突然转口道:“惠兰,明天你也陪语冰她们去转转,这钱由我出便是!”   他手上有的是钱,因此挑起礼物也特别顺利,夏语冰和司马琼第二天在街上挑了几圈,已经挑了一堆礼物,还说道:“苏姑娘还在外面挑东西,等会就回来!”   程展的荆州军已经由司马鸿分派了军营和警备范围,程展笑着说道:“倒是有趣了!天衣教的总舵刚好在我们分派的警戒线之内,到时候我多派些弟兄去尽尽心!”   只是天衣教总舵中高手无数,而且戒备森严,根据沈知慧的说法,即便是以一代宗师的水准想要硬闯天衣教总舵也只能含恨当场。   而且今天晚上唐门和川中各大门派的高手云集,想要惹事那简直是找死,因此程展笑着说道:“等惠兰回来,咱们就去天衣教总舵转转!”   天衣教的总舵在香花街,按照程展的估计,得按照民家婚礼的那一套做足了礼仪,自己也得早点占个好位置。   只是他出门之前,司马琼特别派了个亲兵去打探消息。结果却得来一个啼笑皆非的消息:“阿展,别急着出门,唐姑娘和他夫君现在还在盐市啊……咱们现在去香花街,只有晒日头了!”   盐市?程展摇摇头道:“唐姑娘也太用心了些?现在是什么日子,她怎么还带夫君紧紧盯着这盐价……”   可是唐玉容怎么能不关心啊!现在这盐市的价格关系到她和许昙的一生幸福啊!   现在盐价仍在一路下跌,特别是官军攻破海龙囤这一消息地刺激之下,现在柳清杨和关中雷马两家要输得当裤子了。   雷凡起连夜飞驰回成都压阵,马胜杰一副苦脸,两个人联起手强自支撑着这盐价,只有柳清杨毫无踪迹。   唐玉容和李光涛、徐珑月的联盟即便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要他们再坚持五天!   五天后就是正式交割的时候了,到时候柳家和雷家会赔个精光。可是许昙已经被决战时刻的起伏波荡给吓倒了!   他即便在新婚之日老老实实地呆在盐市,直到快收市的时候。也不愿意一觉起来变得一无所有。   这不是许昙的假想,而是血的现实!这个盐市已经有过太过的失败者了!   唐玉容很犹豫,旁边天衣教的副教主许利剑劝道:“教主,还有夫人!就请两位赶紧回香花街总舵。这有属下照看着就行了!”   日光很大,可是她只是稍稍装扮一下,她关切着这其中地成败得失,她已经把自己和天衣教的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上面。   徐珑月也同样关注,她已经击败了柳清杨,但是这还不够了!   她把柳清杨打翻在地。然后重重地踩上一只脚。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这个该死地女人。已经夺走她太多的光彩了!她应该成为最下流地妓女!   徐珑月脸带微笑,她的内心却有太多的阴暗!   她转眼又看了唐玉容一眼。她脸上的微笑就更重了。   她地心底转过无数个恶毒念头,柳清杨已经在她的心底死过无数遍了,只是她的脸上却笑脸盈盈。   在外人面前,她仍然是个仙子,一个真正的仙子!   太阳快要落山了,许利剑又劝说了一句:“教主,教主夫人,您两位快请回吧!宾客都在等着您!”   唐玉容已经非常犹豫了,今天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一天,但是她没有好好打扮,反而盯整了这世俗之物。   但这就是生活!她和自己的丈夫都只是网中地虫子而已!   许昙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地新婚之日竟是这么一个场景,但是他是个很有决断地男人,非常冷静地说道:“待盐市关了再说!”   许利剑是个很热心的副教主,他年纪比许昙大得多,已经是四十多岁,是天衣教地三代长老,他继续劝道:“教主!教主夫人,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由我来看守便是!”   在说着,那边程展已经冒头了:“唐姑娘……新娘子,新郎官,还是请两位先回香花街总舵吧!大伙儿都等着您两位!”   程展是被宾客们推选出来来请新娘子和新郎官的,这两位不到,大伙儿也不敢动筷子,何凡这两位回家之后,还有许多水磨功夫要做,如果不加紧点,恐怕大伙儿肚子先扁了。   程展在众人之间显得很特别,他只是个少年,却带了好几位美女赴宴,众位宾客打探之后,才知道这位小程将军来历可不平凡,他可是大周宗室,统领数千大军的少年将军,让大伙儿都为之肃然起敬。   程展大大方方地送上各色礼物,然后说道:“今天晚上这香花街的警备,刚好由在下的兵马负责,我已经加派了一幢兵马来回巡视……”   他这么一说,更让宾客对他增添了好多好感,因此让他来请这对新人。   程展当即把夏语冰众女留在了香花街,自己带了两个亲兵赶来了盐市:“今天是两位的大好日子,何必计较这些小小得失!”   说着,他又给雷凡起施了个礼,这敌对的双方之中,他都有些朋友,只是他在这盐市之中没有多少投资,只占了江战歌盐井的一些股份而已。对盐市的争斗也不怎么关心。   只是雷凡起现在也是苦着   这场面,虽然这一次损失还不致于让关中雷家家破人中雷家经起一变,至少也得伤筋动骨,他只能很勉强地看着这局面。